赵筱筱回来的时候说:没问题啦,她已经醒了。
末了,还要心虚地添一句:我没和我姐说是你叫我去的呢!放心吧!
林筝墨理应放下心来,却还是心不在焉。
整个下午,她比以前更关注办公室的动向,张老师在说,周末还是不要打牌,手酸。李老师瞅她一眼,笑道:腱鞘炎都阻挡不了你的热情,想打就打吧。
赵铭全程在听歌改作业,不吭气儿。
就是没人提起简越。
是了。
他们都没那么那么关心简越,只有自己在傻傻等一个消息。
她好不好?吃没吃饭?退烧之后有没有复烧?这些都是林筝墨想知道的事情。明知不该再越界,但还是忍不住了。
可她不能再去问任何人了,这样很奇怪。度日如年,烦闷在办公室的嘈杂声中炙烤,一直到下午六点。
六点。
母亲周京芳发来消息:【晚上回家吃饭,昨天都没过来。】
周二是固定的家庭聚会时间,昨天因为见面,推掉了。
【嗯,我下班就过来。】
六点十分,林筝墨提着电脑包离开。在人群中快速消失,路过简越办公室的时候故意往里面看了眼,人没在。
她在期待什么
林筝墨回家的路径是:教学楼-林荫道-学校门口。
可今天在林荫道驻足片刻,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岔口意味着改变目的地,夕阳西下,浓烈的火焰晒在柏油路面上,漆灿灿的,闪着红光。
晚霞把林筝墨的裙子烘得透亮,连带着脸颊也是,几团红云在皮肤上烧着,白皙里淌着粉晕。一双内敛的眼睛望向天空,瞳仁里却闪烁着光,只是一个人站在楼下,直勾勾看着。
她又来了。
站在简越楼下。
七楼的阳台。
大片的绣球,粉的白色恣意生长着,楼顶背后的光影晃荡。林筝墨觉得头有点晕,她得进去避避。
于是,自然是踏入楼道,是荫蔽些。
明知自己该去周京芳那里,现在要跑过来多管闲事。她告诉自己不许再往上走了,但膝盖是一次又一次地弯曲,阶梯是一节一节往上。
别走了。
不自量力。
藕断丝连。
太贪心。
再停下脚步,发现墙上写了个大大的“5”.
啊,已经到五楼了么?林筝墨低头看自己的鞋尖,责备起来:难道要让白天的尴尬再发生一次吗?
偷偷亲吻对方已经够无耻,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再去一次。
她知道那是一种怎样失控的感觉,光是看着简越的脸,就已经不知所措,像脱轨的列车,毫无方向撞向山底,靠近只是本能的事情,太危险了。
可是
又往上走了几步,站在六楼。
拐个弯就看到七楼的门,大红大红的对联贴在两侧,很有家的感觉。
林筝墨停下脚步,觉得在六楼就够了。或许她可以听一听她家里有没有动静,筱筱说她有退烧,应该没问题的。
不然还是回去吧?
上去也不可能敲门的。
犹豫间,忽然听到楼下的响动,是上楼的声音,那人走路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咚咚却不是连续的咚咚,而是节奏缓慢的咚咚,听起来是在慢慢上楼。
林筝墨没当回事,往下走。
六楼。
五楼。
四楼。
那人也慢吞吞上来。
一楼。
二楼。
三楼。
也许四楼是一个交汇点?上下楼梯是一个错落的之字,在弯折处,忽然瞥见什么,一点点惊吓显而易见。
林筝墨先看到简越的,脚尖顿住了,下意识要逃,发现楼道实在太窄,没有藏身之地,她就这样赤l裸l裸暴露在对方面前。
简越抬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