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淡了许多,他听见一些陌生又让人耳热的,他们唇上的声音。
是什么让少女如此眷恋?答案似乎已不重要,他被她拉着堕入另一个世界。
夜晚的来临让人淡漠了理智,忘却了现实。
空茫沉沦之时,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忽然一滞。
难道她清醒过来?难道她回过神来?裴思星心中忽有些微微惊惧,他该如何面对清醒的她?他竟也有这可耻的私心。他凝着她的眸,发现那眸仍是一片混沌。
忽然,眼前少女却变了神色,带着怒意,忽然用力的在他腰间留下印痕,温柔的交织化为愤然的撕咬。
可怜的少女变成凶猛的兽。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这样的她让他更加陌生,却莫名地……愈发被她操控牵制,直到忍不住失控忘情念她的名字……
“小阮……师妹……”
他看见她眼神似有一瞬清明,如猛兽归笼。
她停止了动作。
她似乎恢复了神智。
两相凝望,片刻。
少女长睫翕动,水珠顺着眼角淌落,如卸去所有力气,瘫软昏倒。
·
阮含星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小芳斋里她一点一点搭起来的花花草草,而是清简的素青色纱帐,隐隐传来淡淡的清冽沉香。
她身上的衣衫已干,而且此刻灵台清明、经络亦通畅,那些折磨人的念也都平复如初。
昏睡前,她经历了什么?
她隐约记得,她梦见了两个人,一个知珠君,一个郑兰卿,两个在她过往的生命中无比重要的男人。那些纷飞的绮念,早随斯人逝去,再也不复。只敢在沉醉无拘时,才抛开所有的爱恨荣辱,再放肆经历一番。
梦见那些事时,她应该……没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吧?
她撩开帘子,也惊动帘外坐在椅上小憩之人。
白衣皎皎如朗月,眉间红痣殷红如血,那秋水眸的主人微怔,望向她:“小阮,你醒了。”
昏倒后遇到的是他。
“玄阳师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她一边诚挚道谢,一边默默观察他的模样。
她应该没暴露什么,尤其是没暴露她的身份,不然她想此时所在应该就不是这里,而是瑶山牢房中。这样想着,阮含星心底一丝懊恼,她到底还是失了谨慎,竟被自己的灵气所压制,无法正常操控。
裴思星却只是静默片刻,望着她黑白分明的清明双眸道:“你突破御风境,可汇聚的灵力大增,一时不知如何控制,便晕倒了,以往也有弟子和你一样。我已帮你疏通经脉、平息灵气、度过破境之劫,现在应该不难受了吧?”
阮含星摇摇头,笑道:“谢谢师兄,我已无碍。”
裴思星眼含担忧,道:“破境前总会有些迹象,下次你不可再一人破境,身旁总需有个境界高于你的人守着才安全。修界也不乏有弟子因破境而走火入魔、修为大损,你昨日……也很危险。”
“多亏师兄发现了我,”阮含星不由微微垂首歉疚道:“我原本只觉得自己太热,想寻个清冷之处,没想到是要破境了。我只记得我泡在潭水里很舒服,然后、然后便不再清醒,昏了过去。师兄,我应该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裴思星又是一怔,微张了张唇,移了眼神,很快换上平常那温和平静的神色,“没有,你只是晕过去了。”
“那就好,还是多谢师兄!”阮含星乖巧点头。
“小阮,虽然现在你的灵力与气息已经平静下来,但我怕只是暂时,还需要再过几天观察看看,如今师叔不在山中,你这几日就留在玄阳峰罢,阿涵也在,你和她刚好作伴。”
阮含星望着眼前人澄湛如水的眸,绽出微微的笑容,轻轻颔首。
朝珩不在山中,裴思星以稳定破境后灵力的名义让阮含星在玄阳峰留了约莫半月。在此期间,阮含星与上官涵同吃同住,上午同去藏云峰习课,下午在觅剑阁练剑,傍晚回玄阳峰和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