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东西,才睡了这么长时间。
房屋中,妧枝的房间最大,却与妧柔并成了两间。
颜色柔和清雅的床帐,和桌上摆着的未完成的女红,象征着秀婉女子的闺房。
窗台上是今晨刚刚换上的插在花瓶里的绿枝,妧枝醒来就像魇了一场,倍感疲惫。
她轻咳两声,刚进门的平氏就听见动静,走到她床榻旁,四目相对,妧枝张嘴似是想要喊她一声。
然而语调未成,她感到嗓子里有阻塞,于是停下动作。
平氏也俯身按住她身上的被褥,示意,“别出声,你发了高热,又睡了两日,大夫说你醒来说不出话,是嗓子不适,要喝药多休养才能好。”
妧枝那天夜里淋了过长的一场雨,着凉是必然的,醒来喉咙作痛,难以开口,便也不再为难自己。
但也没想到她睡了这样久。
她看着平氏,平氏将她安抚好,就开始向外喊人,妧酨和妧柔就在附近,一喊便听见,“阿姐醒了?”
“快去弄些吃的来,还有你阿姐的药,让人也煎上。”
妧柔跑进来守在妧枝床边,妧酨在门口往里看了看,不好再进姐姐闺房,于是快步往外走,告知下人,“多瑞,多瑞,快来……”
两日没进食,妧枝竟不觉得腹中饥饿,她摸了摸旁边靠着她手的妧柔,想的是薛家知晓薛明烛出事了没有。
从被引出木荷堂,去往的地方越发眼熟,是曾到过的琴台巷,妧枝就知是谁在谋划这一切。
没想到难以接近的薛明烛会自己送上门来。
平氏还在操持,说话的声音传至耳畔,妧枝却只记得,她那天夜里是一个人走回来。
后来遇见历常珽,她手中凶器还在。
可她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么她常带在身上那把铜剪呢?
平氏交代完事宜,倒了杯茶给妧柔,让她捧着喂姐姐喝,平氏扶妧枝从榻上起来。
只见长女虽暂且说不了话,但手指在动,似是在比划,等看清比划的是什么后。
平氏惊讶,“铜剪?什么铜剪,你那天夜里回来,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啊。”
接着,她看向窗台旁的桌子上。
“你要的剪刀,不是在未绣完的针线篮子里吗?”
妧枝顺着平氏目光瞧去,的确是有一把剪刀在那,却不是她对薛明烛动过手的那一把。
“历常珽呢?”
她再次比划,平氏瞧不懂,就示意妧柔去她桌台上拿笔墨来写字。
喝了茶水的妧枝精神不少,她写,平氏念,“你说锦瀚郡王?他这两日一有空便来家中坐着看望你,你的闺房不方便进,他就待在你屋外的等候。”
“不过你一直没醒,他好像有事,就先回去了。”
平氏问:“阿枝,你还没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历郡王带你回来告诉我,说你是太过劳累,想要外出走走,结果不小心迷路了,被困在雨中,这才弄成这副样子。”
妧枝微微一愣,竟想不到历常珽是这样同平氏解释的。
……
朝堂之上,百官觐见天子,以文武两方重臣之首呈告天下大事。
气氛森严威重,但凡有一事不妥,就有官员被当场定罪,其他人好似已经见怪不怪同僚命运多舛,在圣人发怒时,只选择明哲保身小心谨慎。
待到被拖下去的犯事臣子变少,中间的位置空了起来。
过了会儿,终于又有人出列。
只是不同于刚才,此人一走出来,圣心明显大悦,也让殿上杀伐的气氛多了些缓和。
“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面冷而孤倨的臣子一派宠辱不惊,“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快说……”
冗长而肃穆的朝议直到将近午时方才结束,各省各部的臣子从殿里出来,下午还要当值。
而每个院里都有伙房负责伙食,历常珽与甘贯轩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