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可惜,从始至终,妧嵘都靠薛明烛和薛家的庇佑,独善其身,相安无事。
妧枝不可能对他不恨。
是以才会有了酒楼献罪证那一出,而薛明烛,商榷安也想不到上一世二人躲了那么久,而今却妧嵘一两句言辞,便忍不住寻妧枝的麻烦。
这应当也算得上,冤有头债有主。
“薛家的人找来没有。”
只一句,枕戈已经从商榷安的话音里听出其意,他有些愕然,然后在商榷安深邃的眼神睇过来时答道:“不,不曾……”
“这位薛夫人,平日里就爱住在薛府,已经独自在外住在自己的私宅里多年。”
“她今日出门就安排了三两个看护……”
薛明烛大概自己也想不到,原是想着教训妧枝一场,却不得知对方是有备而来,尤其与她有深仇大恨。
如何会错过这一场能近身讨伐她的机会。
“那就清扫干净。”
果然,枕戈听见自家大郎君道:“薛府的人若是找来,就说这位夫人自己云游去了。”
“实在寻不到人,让他们自行报官便是。”
枕戈听懂了不止一层意思,不仅薛明烛会被处理,就连今日在场的那些舞姬和乐师都会被妥当处置了。
以及那个受伤的婢女,即使放了她,回到薛府她也是死路一条。
如此也就更没必要让她出现在薛家人眼前。
只是,大郎君为何要帮那位妧娘子做到这种地步呢?
难道不该是……避之不及?
商榷安在交代完事宜,转身走向门外,此刻屋外雨停,淅淅沥沥。
天上乌云终于褪去一番,他神情莫测,复杂幽深,难以猜测他心中杂绪。
也许是孤身伶仃的妧枝身影给了他恻隐之心,亦或许她拿刀的背影给了他深切的震撼。
耳畔有一股回声,仿佛回到数日之前,木荷堂里流的泪眼和讥嘲质问,“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
他倏然勾起唇角,黑眸里的光亮讽刺而冰冷。
有良心有什么用?
如果有良心就能有愧疚,那世上还有多少罪人备受谴责。
良心有用的话,他年幼时又怎么会被李侀送去顶罪?他又做错了什么?
回到京都那些刁难,千阻万险,难不成都是他的应得?
这个世上总得有人来受累,弱肉强食,被欺凌欺辱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世事就是这般不公。
不管是平氏还是妧酨妧柔,一如他当初一无所有,任人宰割。
这一回,就当是一点弥补。
黑云散开,一把伞被当头收起来,在屋檐滴水的檐角下,商榷安没有任何遮拦,手持伞具也如一具孤单身影,大步踏入地里,溅起一缕水花。
明明停雨,京都仿佛即将掀起一场新的风雨。
第49章 病了。
“多瑞,大娘子醒了吗?”
妧家。
伙房里,准备饭食的粗仆妇人看向从外面进来的女婢,自从大娘子夜里被历郡王带回来,就发起了高热,而今卧病在床,一觉不醒。
若不是请来的大夫诊断过,大娘子只是身体劳累,需要多休息,其余皆正常。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有信鬼神的,免不了私底下悄悄在传,大娘子这像是被摄了魂。
天黑大雨夜,那么晚才回来,可不就是走了夜路,被鬼迷了心智才这样的么?
多瑞看到伙房里,看似做事实则都盯着她等她回应的其他人,“大娘子醒了,主母让我来催催你们,快些把吃的做好,大娘子要吃。”
“醒了?”
下人闻言,面露惊奇,“什么时候醒的,那可太好了,大娘子没事了吧?”
有了被摄魂的流言,让人更想知道的是大娘子的状态如何。
是不是真的走路撞了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