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颜真给她打的什么针,困劲真的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姜早很快就沉入了梦乡里。
青山凝视着她的脸颊良久,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面容。
“枣儿,就像这样,一辈子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好吗?”
教会侍从在这时进来,低声道:“先知大人……”
青山收回手:“什么事?”
“洛队长还在外面等您。”
青山看了姜早一眼,她正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香:“让他回去吧,我现在没空见他。”
教会侍从恭顺地俯身低头:“是。”
青山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她挥了挥手让教会侍从们把守卫撤去大半,并吩咐他们夜里少走动,不要打扰到姜早休息。
颜真也还没有睡,今夜有伤员,她得值班,听见动来恭送她。
青山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
“怎么还没有休息?””
自从姜早来了之后,她的心被她填满,已经许久没有找过颜真了,但,今天被姜冒了出来,她想她是该好好发泄一下。
“有别的护士照顾就好了,你也该休息一下,一会到我那儿去吧。”青山意味深长说着。
颜真喉头滚动,艰难启口。
“是,先知大人。”
颜真给她的麻醉药用量非常精准,既能让姜早好好睡一觉瞒过青山的眼睛,又不至于让她睡的太久。
姜早醒过来的时候,帐篷里已经空无一人,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护士在守着夜。
红十字会外面驻守的士兵也撤走了一大半。
姜早轻轻放下帐篷帘子,又慢慢踱步到了床边,换好自己的衣服,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块带血的布料,那是颜真交给她的营区布防图。
闻昭没有纸笔,只能割破手指,用鲜血来画在衣服内侧,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才一点一点地完成了它。
姜早看着那已经浸透布料的血迹,不禁红了眼眶,她的记忆力很好,看过一遍的东西就足以过目不忘,这得益于她从前选择的专业,对数字或者图形有十足的敏感度。
姜早把布防图贴身收了起来,戴好口罩,把兜帽盖过头顶,从病床旁边的托盘里,拿了一把手术刀,便悄悄出了门。
今夜,她要先探一遍路。
这并非是对阿昭的不信任,而是为了确保她们的逃亡行动能万无一失。
姜早猫着腰,从不住打着瞌睡的护士身后溜过,趁着守卫士兵转身的功夫,躲进了黑暗里。
多亏了这些密密麻麻的帐篷或者木屋遮挡住了视线,使姜早不用暴露在街道上,可以躲过那些拿着火把的巡逻队队员。
闻昭特意在布防图上标出了建筑物的位置,画“x”的地方是有守卫站岗的地方。
这些士兵不会出现在街道上,而是会站在建筑物门口或者一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从这一点上来说,青山对这个营地的布防非常用心且完善,堪比军营。
这些守卫出现的位置也大都集中在了学校、红十字会、教会、育儿所等重点区域,需要特别小心,等过了这些地方,守卫便会逐步减少,直到快出了营地的吊桥附近。
乌托邦营地的总体布防情况大致呈现出了外紧,内松,重点区域特别对待的态势。
多亏了闻昭的这份布防图,姜早才能一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吊桥附近。
这是进出营地唯一的路。
她趴在屋顶上,在探照灯照过来的时候,又把身子俯低了下去,几乎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吊桥上灯火通明,两队士兵来回逡巡着。
桥那头的岗亭上还架着机/枪,几个士兵站在沙袋后面有说有笑地抽着烟。
姜早咬紧了下唇,思索着该怎么过去。
探照灯又晃了过来,姜早只能把身子俯了下去,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