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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识悬浮在虚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迟滞在原地。

他曾认为那只是因为雄虫精神力天生磅礴,觉醒时难免失控。他甚至觉得那是一种天赋的印证,是一种力量的显现。

但现在他才明白,那并不是彰显着奥菲的精神力足够强大的证明,而是他被这份磅礴的精神力活生生折磨着的表现。

原来他长久承受着这样的世界,无数无法辨识意义的声音,日日夜夜,永无休止地灌入意识的深渊……

雄虫只是习惯了这些,并且不得不学会与它们共处。

喀戎撑起身,脑中传来剧烈的钝痛。但他没有停顿地一步步迈到治疗舱前。

治疗舱内的雄虫安静地悬浮着,褪去了所有攻击性的外壳。

金色的短发在液体的微微浮动中轻轻飘起,又贴服地垂落在他毫无血色的面颊上,他的颈侧仍可见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尚未愈合,泛着隐隐的红痕。

现在的他,那双仿佛随时能烧穿空气的粉色眼睛紧紧地闭着,看上去竟显得那么单薄。

这样的奥菲,与喀戎记忆中那个始终高傲,偏执的样子,几乎毫无重叠。

喀戎的手指缓慢地收紧,他凝视着那双紧闭的眼……哪怕这双眼睛没有注视他,却仿佛依旧灼烧着他。

但这长久的凝视并未持续太久。

涅法沉迷于记录神迹的狂热中,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喀戎的思绪,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亢奋和介于信仰与痴狂之间的敬畏:

“喀戎上将,双月仪式的真正意义,是见证双方的誓言,并且将两个灵魂永远绑定,不局限于过去,也不囿于未来,甚至不受维度的约束。

我最近重新研究了神殿留下的古籍,发现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注解:假设每一条生命轨迹都是一条直线。虫与虫之间,要么短暂相交,要么永远平行,永不相遇。

但如果在双月之下立下誓言,他们就会被永远锚定在那个交汇的节点上。

也就是说,一旦誓言立下,他们的生命线必须在那个交汇点停止,不再延续,不再偏离,那意味着普世意义上的死亡。”

“可你们还活着。”他顿了顿,捧着古籍和笔板,一边迅速记录,一边语速极快地继续:“这说明两种可能。一是我的猜想错了;二是你们的誓言与双月仪式的本质相悖,并且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履行。

所以……请问,您和奥菲冕下在双月见证下,许下了什么样的誓言呢?”涅法的眼里闪着求知的光。

喀戎怔怔地站在原地,雄虫的誓言仿佛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像烈火缓慢而灼热地燃烧起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滚烫的颤栗顺着脊椎窜上来。

一个离谱的想法无法抑制地逐渐在他脑中成型:

‘我会先你一步死去,假使那一天到来,我将化作你的薪柴。’

——雄虫确实曾经先他一步死去,或许真的化作了薪柴,让他在上一世继续走下去,直到终局。

‘你是我永生追逐的火焰,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因此,死亡会使我们重逢。

第38章 宴会邀约 浅金色的尾钩张牙舞爪

奥菲醒来已经是两天半之后了, 但对于他而言,他只昏迷了一句话的时间。

无光无声的黑暗里,就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他的意识被抽离, 在未知的边界上飘浮。

直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串断裂交叠, 扭曲颠倒, 不属于任何语言系统的声音随之闯入脑海,但他却诡异地听懂了。

“嗯?……之前那个红色的怎么没了?”

接着,一声极轻的叹息,将奥菲的意识猛地推了出去。

——

奥菲刚一睁开眼, 就对上了喀戎布满血丝的双眼。

雌虫的脸上闪过怔忡, 欣喜随即在脸上蔓延。

他攫过雄虫的手, 拉着它按在自己温热的脸上。

奥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