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手,喊他兄长,问她是不是要死了之时,宋澜直到现在心口都会发闷。
“莫要哭了,是阿兄不对。”宋澜终是软了语气,脸上愠色也顷刻间掩了下去,他抬手轻轻拍着宋滢肩头,不由叹道,“许是我在军营待得太久,说话时已是习惯了那般做派,并非是有意要苛责与你。”
宋滢懂得见好就收,她用帕子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就知道……阿兄最是疼我……”
宋澜笑着朝妹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我并非是要责备你,只是想提醒你,今时不同往日,莹儿你已是到了许婚的年纪,凡是要沉稳些,有些不当讲的话,若是落了旁人耳中,难免会引起事端。”
宋滢乖巧地点点头,又是抽了两声,才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也只是敢和阿兄这般说,对外我可从没说过这些。”
宋澜又是缓缓颔首,随后拿起桌上茶盏,状似随意般开口问她,“是那柳表妹让你求我的?”
宋滢赶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是我自己,她才没这个胆子的,她连马都不会骑,哪里想得到这些?”
“不会骑马?”宋澜挑眉道,“那便更没有必要去了。”
宋滢早就想好了说词,“她不骑马,她帮咱们看营帐!”
“有下人会照看,用不到她。”宋澜语气虽淡,但依旧没有半分让步。
宋滢心急,便又撒气娇来,“我不管,我就是想让她陪我嘛!”
宋澜深吸一口气,将茶盏不重不轻落在案上,“莹儿,别让人利用了也不自知。”
宋滢怎会听不懂宋澜的弦外之音,但这件事的确是冤枉了柳惜瑶,她赶忙又是一番解释,“表妹真的不是那种人,从来都是旁人欺负她,她何曾有那心眼去算计别人,表兄是不知,若不是我之前帮她,她如今都已经嫁给那贺老头子了,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她……”
“你说什么?”宋澜凤眸眯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番话中的重点,“那贺录事不是前阵子病逝了么,这与你有何关系?”
宋滢猛地一惊,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心急之下失了言,心虚地不敢再看宋澜,“啊……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帮忙疏导她,安慰她罢了。”
宋澜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强压住心头火气,让自己耐下心来,“你是我妹妹,出了何事我首要便是护你,你有何不敢与我说的?”
宋滢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宋澜脸色明显愈发难看,双手已是握成了拳,“她也知晓?”
宋滢下意识点了点头。
宋澜无奈叹气,他未曾想到宋滢会这般糊涂,竟还敢留人话柄,但他并未责怪出声,只转着拇指上那玉扳指,继续问道:“那你当日所托之人是谁?”
宋滢道:“我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就一夜之间,寻不到人了,许是吓跑了罢。”
宋澜长出一口气,再次缓缓抬手落在宋滢肩头,嘱咐道:“记住,日后越是这种事,越不该让人知晓,要将你这张嘴闭严实了,今日你只是在我面前失言,若是换作旁人,你便是闯了大祸。”
宋滢朝宋澜眨了眨眼,“也就是在兄长面前,我才说漏嘴的,换作旁人,我提都不会提。”
宋澜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也露出笑颜来,“罢了,便将那柳表妹一道带上吧。”
“啊?”宋滢愣住,不明白方才还决不让步的兄长,怎会突然就改了主意。
“都是些大老爷们,能有个女子陪你,倒也的确方便一些。”宋澜眉眼皆弯,眼底却不见半分笑意,而是藏着一股沉沉的肃杀之气。
宋滢浑然未觉,只兴奋地原地蹦起,高高兴兴地谢了宋澜之后,便直奔那幽竹院而去。
另一边,柳惜瑶三人已是回到了院中。
安安在草棚下一锅接一锅的烧着热水,柳惜瑶在里间沐浴,秀兰在旁帮忙。
冬日里裹得严实,一路上她身前红痕未被瞧出,此刻她泡在桶中,那脖颈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