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那女人低声问:
“你……认得我吗?”
来之前,季青梧已经跟老嬷嬷打听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隔壁宁国送来如今越国的质子,而越国有位女帝陛下,刚登基不久,正是年富力强。
按照辈分来说,她应该叫这位女帝“干娘”。
今天正是自己第一次觐见这位女帝的时间,按理说,她确实不认识女帝才对。
季青梧心想她要是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哪怕是换了个世界都不可能忘记啊!
但她还是很高情商地回答:
“回陛下的话,我……只知您是越国皇帝,英明神武,深得爱戴。”
女帝望着她,眉头微皱,眼眸垂下,似乎有些失望。
季青梧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还不够高情商?
她还在想其他吹捧的话,便见那位女帝对她招招手:
“过来跪下。”
季青梧:
“!”
刚刚不是跪过了吗,怎么现在又要跪,封建王朝这么害人的吗!
她便往前走了点,准备跪,女帝却打断她:
“不是那里,到我脚下来。”
季青梧望着高高的金銮殿,无助地看老嬷嬷,后者头都不抬,什么也不管。
她只好深吸一口气,走上金銮殿,跪在女帝脚下。
女帝垂目看她,目光深沉而复杂,仿佛承载着千万年的复杂感情,仿佛穿越时间空间在看她的灵魂,却又遍寻不见。
季青梧抬头茫然仰望。离得近了,更能看清女帝的面容。
美得惊心动魄,这是被女娲偏爱的一张脸,带一些邪异之气,却只显得更为霸道,眉眼深刻,鼻如悬胆,面颊更是精致得连一点儿毛孔都看不到。
季青梧只看了一眼便被美色震慑,立刻低下头去,心脏怦怦乱跳。
女帝却忽然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叫她抬起头看她。
女帝低下头去,对她说:
“季青梧,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祝九阴。”
季青梧下巴很痛。女帝掐人的力道简直不像凡人,她也只好艰难地点头,眼中已经被逼出晶莹几滴眼泪,落在女帝掐着她的漂亮手腕上。
女帝……祝九阴晃了晃手腕,将那些泪珠晃下去,季青梧的视线也像杯中水跟着摇晃。
季青梧听见她又说:
“给我捶腿。”
季青梧满心震惊,女帝为什么要将私密的名字告诉她?到底是看重她还是厌恨她?
但无论如何,捶腿不算是苦差事。
季青梧隔着衣服轻轻捶着那双细长的小腿,单调重复的节奏下,她很快都犯困了,一直跪着的膝盖也有点发酸。
她只好靠偷窥女帝的美貌来提神。祝九阴的眉毛粗细得当,恰好形成一个十分威严的弧度,眼神总有上位者的慵懒意味,看人时仿佛在看渺小的蚂蚁。
有人长篇大论控诉祝九阴的某个政策,祝九阴一直眯着眼,嘲讽地勾着嘴角听着,听完以后她忽地抽出佩刀,将那人当场割下头颅。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季青梧身上溅了一身血,吓得抖了好久。
祝九阴将染血的佩刀插回去,回到王座上,将小腿伸给她:
“继续。”
季青梧抖着手继续,再也没有困意。
国事冗长,直到月上中天,祝九阴才叫她起来。
却又叫她侍寝。
季青梧不敢反驳,只好提醒她:
“陛下,我……是宁国的质子,叫您一声干娘,进您的寝殿……恐怕不合规矩吧?”
竟然叫她一个现代人给古代人讲规矩,这个世界真的真实吗?
夜色之下,烛火光芒映亮祝九阴眼眸,血色眸子里沾染一些温暖的橙。
她转向季青梧,神色轻蔑:
“是啊,那又如何?”
季青梧愣神,是啊,那又如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