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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吱呀吱呀的枯燥声在耳边响起。林榆僵硬地低头看,一只硕大的黑糊糊的蝉落在他手背上。

“大川!”林榆碎了

贺尧川刚把鸡粪收拾完,猛然听见夫郎的惨叫。他扔下竹扒就跑过去,然后哭笑不得看着林榆。

林榆下意识甩手,把那只蝉甩了出去。贺尧川低身捏着蝉的翅膀放在手里,他见林榆害怕,忽然扬唇一笑,拿着蝉逼近林榆。

林榆是真的害怕,他惊恐地跑回廊下,抱着柱子咬着唇生气道:“你再来,我晚上不和你睡了!”

贺尧川顿时刹步,不和夫郎睡是不行的,他诚恳地知错了,道:“它不咬人,以前每年夏天村里人都会上山捉蝉蛹,新鲜的蝉蛹拿回家过油干煸,比肉还好吃。”

林榆咽了咽口水,依然四爪并用抱着柱子。

表情出卖了他,贺尧川最爱逗夫郎玩,他不依不饶继续道:“炸出来的蝉蛹酥脆干香,你若是爱吃辣,便用干辣椒炝炒,闲了还能当零嘴吃。”

林榆肚子咕噜一声,不由自主想象起这种滋味,片刻后他猛摇头,打消这可怕的食欲。

贺尧川不逗他了,笑着说:“这时节正是吃蝉蛹的时候,你若是想尝尝,今夜就带你上山抓,娘最会做这个菜了。”

刚说完,周淑云和贺长德就带着小溪从田里回来。刚出去溜一圈,小溪就晒黑了一点,说什么也不想出去了。

听儿子儿夫郎聊的开心,周淑云也好奇问,贺尧川说今夜带林榆上山捉蝉蛹,周淑云顿时乐了。

“是到了时节了,往年你大哥最爱吃这个,每年都央着我上山。今年大山和月华不在,倒忘了这回事。若想吃也简单,带上蜘网笼子,今夜就去山里逮。”

溪哥儿也馋馋的说:“石头哥哥家里也给他炸蝉蛹了,昨天刚吃完的。”

贺尧川看一眼道:“你的石头哥哥这次没给你带好吃的了?”

溪哥儿的小脸皱巴巴:“石头哥哥家里来亲戚吃完了。”他又乐呵呵笑起来:“不过这次换我给石头哥哥拿。”

贺尧川皮笑肉不笑,他家的乖弟弟,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抓蝉蛹不算干活,玩玩耍耍就能捉一小筐。贺尧川用自制的竹圈粘一层房梁上的蜘蛛网,可以用来粘蝉。

君哥儿和董老夫郎也过来约着一起捉蝉蛹,两家人打着火把上山。到了山上才发现,也有其他村民来抓,半边山坡照的亮堂堂的。

林榆好奇跟在贺尧川后面,他拉着贺尧川的手左看右看。白天落下的那只蝉被贺尧川关在蝈蝈笼里,林榆隔着笼子看了一下午,勉强打消对蝉的恐惧。

夜里不太看得清,他俩拿火把靠近树枝,才发现一只。贺尧川伸手一抓扔进篮子里,再抬头发现高处也有,他用自制的竹网去黏,轻松取下一个。

贺尧川放低了声音说:“有人爱吃成蝉,我和娘都不吃这个,若是遇见成蝉也能逮了卖。”

林榆最大的接受限度就是蝉蛹,那种已经长成虫的他无法接受。

但一听说能卖钱,林榆心动了,戳戳贺尧川:“你去抓。”

贺尧川点头,抓着林榆的手继续往前走。前面这一片都被其他村民捉过,只剩下两三只遗漏的,贺尧川也没放过。

他俩收获满满,见君哥儿和董老夫郎在前面,提着小篮子也收获不少。怀孕的夫郎妇人也能吃蝉蛹,君哥儿要忌口的东西多,唯有蝉蛹能吃,他早馋的流口水。

周淑云和贺长德往更深的林子里去抓,小溪无情下手,一抓一大把,他的小篮子里也堆了不少。但小溪不能吃辣,周淑云每年都给他清炒。

再往前就不去了,山里漆黑一片,火把燃的也差不多了。三个人调头往回走,路上遇见别家的,都各自拿着篮子比比,收获都很满。

今夜太晚,蝉蛹关在灶屋里放一晚。林榆和贺尧川洗洗上床,夏天的夜里比较安静,没有了聒噪的声音。

他俩把卧房的窗打开,凉凉的晚风吹进来,身下是农家自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