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 / 4)

方又连发两条进来,“啊?你说什么?”

“我说,小遇是不是在念寄宿学校。”

“别提了,以为上了寄宿学校我就能撒手解放。”沈砚初无力看他一眼,继续低头编辑短信,边打字边吐槽:“小兔崽子开学两个月脚骨折一次,手脱臼一次,愣是没住几天宿舍。”

徐时行用玩笑语气点他,“这么巧?不会故意的吧。”

但显然当局者迷,沈砚初头也不抬地摆摆手,“不可能,脚踝红肿得厉害。再说他也没这个心眼,就是皮。”

徐时行心领神会,不再多说,“回吧,下次再约。”

“回什么回,这才几点。”沈砚初终于舍得放下手机抬起头,“你难得不值夜班又能喝酒,下次约得到猴年马月。”

“这季节喝啤酒怪冰的。”徐时行双手插进口袋,“把酒存了等天气暖和再来吧。”

沈砚初的心早跟着信息飘回家了,眼下台阶搭好了没理由不顺着下,“那行,刚好小东西说伤口疼,我回去看看。”

两人存了酒,一起下楼走出酒吧,一个等网约车,一个等代驾。

沈砚初良心过意不去,上次放人鸽子,这次主动把人约出来,还是自己有求于人,“要不明晚一起吃个饭?”

“明晚不行,要回家。”

“帮我给二老带个好。”

代驾比网约车来得快,沈砚初拉开车门坐上去,又心虚地降下窗:“生日快到了吧,我记得是冬天,给你送个礼物。”

徐时行隔着车门睨他,没好气地说:“上个月刚过,谢谢。”

什么由头不打紧,重点是送礼物,送出去心也就没那么虚了,沈砚初点开手机上的购物app,意味深长道,“是你现在很需要的,这方面我有经验。就当明年的生日礼物提前送了。”

徐时行来不及拒绝,叫的网约车恰好来了。难得周末不用待命,徒弟舒思远也没加班,大费周章过江喝酒,他是存了想借酒精助眠的心思,谁知潦草收场。

快到家时,徐时行提早下车,在街边便利店买了打听装啤酒。

谁知事与愿违,酒精同样救不了他稀碎的睡眠质量,接连两晚都睡得不好。

上午七点多,阳光是柔和的浅金色。

徐时行醒来第一时间查看监测手环,四小时十五分,比上周平均睡眠时间还少二十分钟。

他摘下手环,丢向床头柜,磕到白瓷香座发出脆响,一杠香灰随之震颤了下,撞向瓷壁复又堆叠在一起。

脑中不自觉响起程医生说的那句话——

“情绪刺激包括但不限于运动刺激、听觉视觉嗅觉各种感官刺激、甚至性刺激。”

相关的书籍文献快翻烂了,能解释自己当前情况的就只有,这是种从前未曾体验过的全新的情绪刺激。

这么些年清心寡欲,唯一的经历被衬托得弥足珍贵。就像一位在干旱沙漠里口干舌燥的旅人,对水的渴望远不及尝过一滴清泉的自己。

食髓知味永远是欲壑难填的开端。

欲壑难填?什么鬼形容!一定是睡眠不足又让他魔怔了。

冷水扑面,驱散乱七八糟的想法。徐时行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然神清气爽,柔顺刘海被发蜡固定,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今天周一,恰巧又是这个月最后一周,月例会将由蔡院长亲自主持,他比往常提早一小时收拾妥当。

徐时行走进玄关拉开鞋柜门,余光扫到墙角的购物袋,昨晚回家吃饭带回来的,钱慧女士只含糊说是备用拖鞋。他顺手带包装一起收进鞋柜,出了门。

公寓一梯两户,对门住着一对年轻小伙,徐时行看着他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出来,顺手挡了下电梯门。

“谢谢,徐医生。”小伙子之前来借过止痛药,知道他职业。

“不谢。”徐时行按下电梯关门键,随口打招呼,“出远门啊。”

小伙子答:“不是,前几天房子租出去了。”

仿佛装修的噪音才没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