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
“陛下素来临危不惧,当时一听东宫生乱便立即派兵过去,说到底,无非也是‘关心则乱’四个字罢了。也正是因为臣知道,大皇子同样记挂、在意着陛下,才希望此事能够真相大白啊!”
他这番话简直说得太漂亮了,四两拨千斤般把皇上派兵的行为说成了对太子的关心,漂亮到如果不是敌对一派,连晋王都真想给棠溪珣鼓鼓掌。
在场的不少大臣们脸上亦是不禁露出了赞叹惊讶的神色,深感后生可畏。
果然,有了棠溪珣连捧带哄递上的台阶,皇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不少。
皇后也跪下了,说道:“陛下,你我夫妻多年,璃儿是我们唯一的骨肉,他性子倔强,是臣妾教养不利,但他怎么可能真的想要弑君弑父?他可是您从小抱着长大的!”
她说着,以袖掩面,哭了起来:“自从出事以来,臣妾为了避嫌,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可如今这番话臣妾不能不说!陛下若要见怪,就先赐死臣妾吧!”
此情此景之下,被这几个人轮着番的一说,就是皇上也有些抵不住了,他长叹一声,亲手扶住皇后,道:“你先起来,朕可没说要怪过你。”
晋王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要遭。
他知道,皇上对皇后是有情的,自然抵不过她苦苦相求,更何况还有棠溪柏和棠溪珣这番天衣无缝的配合。
该死,今天本来是他精心布下的局,也不知道怎么竟成了给太子洗脱罪名的良机!
这皇后也是,不好好在中宫呆着,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既然眼下皇上还对太子一党有些不忍,那就给他加点料。
晋王的手伸出衣袖,无声地比了一个手势。
马上,就会有人“无意中”碰翻某样东西,露出太子的更多罪证。
密道中的人偶没有沾染上东宫的香气,是他的疏忽,没想到就被棠溪珣这刁钻的家伙抓住了破绽,但其他的安排,可就未必会出现这样的漏洞了。
做完这个动作,片刻后,晋王果然听见什么地方传来“砰”的一声响。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隐秘自得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却并没有人用惊讶的声音呼喊着发现了什么,而是传来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有刺客!”
“快、快来护驾!”
随着这些嘈杂之声四起,他们所在的内殿已经被重重撞开!
晋王与其他人们一起都霍然转过头去,只见一群身材高大、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蜂拥而入,竟直直地冲着皇上这边冲了过来!
最为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脸憋成了赤红之色,额头上都是汗珠,眼中也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而扭曲,像是压抑焦躁到了极点,这面相简直和厉鬼没什么两样。
外面有几个黑衣人被扭住了按在地上喝问,但他们就仿佛听不见似的,只是飞快地在地面上磨蹭着身体,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嚎,听得人心里发瘆。
见还有不少漏网之鱼进来,内殿的侍卫们也十分紧张,连忙拔刀阻拦。
可是这些人双眼直勾勾盯着皇上那边的方向,竟然更加疯狂,刀砍在身上出了血都不知道疼,只是近乎疯狂地向着那边连爬带跑。
皇上早就吓愣了,这时,却见棠溪珣反应十分敏捷地一步上前,拽住了皇上。
他十分焦急地说:“陛下小心!”然后拉着皇上向后躲闪。
皇上被棠溪珣拉着避开几步,那些黑衣人冲到近前,却根本不管其他人,而是如影随形地向他们追了上去。
管疏鸿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压住了一片嘈杂:“还不快拦?这些人是冲着皇上来的!”
他冷冽的音色在此时更添紧张,皇上感觉到好像有几只手已经碰到了他,当时就把他吓得大叫。
但最关键的是,这些刺客倒是没有拔刀,皇上却分明感觉到一左一右各伸了只大手过来重重在他屁股上一捏,还有人企图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