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失衡,冲动终究罕见地占据了上风。
终于,她忍不住轻敲了门,隐忍的焦灼藏在礼貌的问话里。*
“季小姐?你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空无。
舒悦抓心挠肝地忍着,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却依旧没有等来回应。
与此同时,信息素仍在蔓延,好似一场大雪,落而不止。
舒悦就这样站在门外,焦灼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大雪掩埋。
她咬住唇,指尖在门边轻轻蜷起。
整个身心都像被什么紧紧勾着,好似那屋子里有一根无形的鱼线,线的一端挂着一个小巧的银勾,悄无声息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穿孔一样扎进了她跳动的心脏。
里面的信息素稍微有点动静,她就会被勾得几乎快要失控。
她紧绷着身体,仿佛只要那扇门开一条缝,她就会不顾一切冲进去。
舒悦第一次知道,原来忍耐是这么难熬的事情。
明明她以前最擅长这件事,克制,镇定,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和需要。但这些长久以来的经验,在季时意面前,都化为无边的泡影。
她一边唾弃自己的堕落,一边却又忍不住在其中沉沦。
指尖已经在门边刮了好几次。
就差没如十一一样留下印痕。
在她的神经弦快要绷到极限,几乎就要断裂的时候,季时意的声音终于从门后传来。
“好了。”
短短两个字,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与暗涌。
“进来吧。”
她像在对某种渴望发出特赦令。
舒悦怔了怔,舔了舔嘴角,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隐约察觉到,门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某个念头冒了出来,却太过荒唐,她下意识回避,不敢深想。
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
她伸出手,指尖搭上门把,缓缓往下一压——
“咔哒。”
门被拉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信息素汹涌而出。
它不再只是先前那种藏着雪意与佛手柑的浅香,而是被某种本能彻底点燃后,带着湿润的热意的气味,来得猛烈,几乎是滚烫地扑面而来。
舒悦意识到,原来这才是omega真正敞开的气息。
跟之前所见过的都不一样。
直白、馥郁,甚至带着毫不遮掩的蓄意的勾引。
舒悦本就紧到发痒的喉咙更紧了,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仿佛怕惊扰什么,又像怕自己看见什么。
然后,她看见了。
先入目的是女人的脸——被灯光温柔地笼住,勾出一层柔柔的感觉。总是清冷的眼角带着难得出现的忍耐着的羞,与克制后的微红。
唇角似乎尚带着刚刚被她吻过余温,因而也透出一点红来。
再往下,她那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变了颜色,一抹浅浅的银在发尾晕开,于灯下泛着柔光。
把皮肤都衬托出油画的质感。
饱满又迷人。
当然,最惹眼的,是那双在她目光落下时,微微一抖的兽耳。
像十一的,却又跟十一不太一样。更细致,形状更可爱,毛色也更浅,耳尖有点偏白,在发丝里轻轻颤动,仿佛某种隐秘的情绪正在耳廓间悄悄苏醒。
它们如此特别,跟季时意成熟至极的脸形成鲜明的反差。
舒悦想到什么,呼吸一紧,目光下意识往下滑去。
她看见季时意交叠着双腿,坐在床沿,姿态慵懒,手甚至往后撑在两侧,半点不设防。
目光滑过雪色的挺傲,再往下,质感极好的淡紫色睡裙垂落着。
在轻薄的裙摆之下,一条毛绒绒的长尾静静地搭在她身侧,绕着她的后臀露出来,尾尖微微翘起,像是在等有人来将它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