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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湿湿滑滑的。

“怎么那么紧张?”她轻轻地问。

“我不知道。”隋秋天抿唇。既觉得慌乱,又觉得窘迫,想要把手拿回去躲在腰后面——

但棠悔没有让。

棠悔用轻轻拉她手指末端的方式,把她整只手拉回来。

这种方式力道很小。

女人的手指是柔软的,细瘦的,纹路是细滑的。

隋秋天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拉过去。

不只是手。

还有视线。

她们的眼睛在温暖的空气中撞到彼此。

像两尾颤颤巍巍的鱼。

两个充气充得很满以至于飘飘悠悠的气球。

两把兀自在游乐园撑开,被风吹到天上再相撞的伞……

“我……”

隋秋天低着脸。

不敢看棠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想去关灯。”

“关灯?”棠悔歪头,“为什么要关灯?”

“你……”棠悔欲言又止。

“不是,不是。”隋秋天大惊失色。

棠悔唇角微微上翘,“哦,不是。”

隋秋天还想要解释,“真的不是。”

“知道你不是了。”

棠悔耐心回应,“别那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吃掉你。”

“没有,我没有觉得你要吃掉我。”隋秋天很认真地回答,这个时候,已经很想要站起来从棠悔身边逃开。但她没有。

她坐在那里。

呼出一口气,慢慢地说,“我只是在想,你看不见,我看得见,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

“公平?”

隋秋天的想法其实很奇怪。

但棠悔还是包容了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她笑着,捏了捏她的耳朵,“好吧,如果你想要关灯的话,那就去关灯吧。”

隋秋天点头。

“那我去关灯。”

她说。

然后站起来。

小心翼翼地走到灯光开关那里,回头看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看向她的棠悔,像是在启动什么很重要的按钮,“我要关了。”

“好。”棠悔迟了两秒点头。

然后,她换了个方向,侧坐着,用能听得见的右耳来辨别隋秋天的方向。

等棠悔同意。

隋秋天才“啪嗒”一下关了灯。

灯光熄灭,房间变得很黑。今天晚上月亮不在,它好像是特意为这件事请了假。

视野变得漆黑。

隋秋天不太习惯在黑暗之中走路,再加上紧张,步子迈得很困难。而且客房的距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没关系。”

那个时候,棠悔的声音在黑暗里出现,温柔,可靠,仿佛一盏在雪地里为风尘仆仆旅人照亮的夜灯,“慢一点走,我在这里。”

“好。”

隋秋天在黑暗里摸索着。

走了一步,她忽然想起,刚刚江喜说的以棠悔的视角去感受。这个夜晚她尝试了很多新的事,于是她试着闭紧眼皮,努力往棠悔的方向走。

她没有做过这种黑暗训练。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树林,也是微微透着点光,足以让她辨认清楚方向。

走了两步。

隋秋天撞到书桌旁边的椅子。

发出一声很小的碰撞声。

“怎么了?”棠悔很警觉。

隋秋天停了大概几秒钟,“没事。”

“小心点。”棠悔不是那种会持续紧张的人。大部分时候,她都很稳定,在黑暗里是个尤其可靠的存在,“我在这边,你过来握我的手——”

“好。”

隋秋天出声答应。

也摸索着。

往棠悔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在这里。”

黑暗中,棠悔的声音清晰,柔和,“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