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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对社会造成非常恶劣影响的囚犯。江端告诉他们,帮他做事可以减刑。

见面之后,他们发现是淦陆承安这样漂亮俊俏的人,每个都蠢蠢欲动,就算不减刑都值得。

可这个戒指真顽固,真就像长在陆承安手上,拔不下来。

“咔嚓——!”

左手中指接近指根的骨头以邪截面的方式断裂刺穿皮肉,森森白骨与漓漓鲜血,充斥在整个探监室。陆承安面朝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脸颊煞白冷汗连连。他努力地蜷缩起手指,试图勾住那枚黑色戒圈。

可它就像从景慈断掉的手腕中脱落,也从陆承安被生生掰断的手指里脱落,离家分体。早已染血的牙齿死死地咬紧刺破嘴唇的软肉,陆承安张开嘴,似乎是想发出凄厉的叫喊。

人人都说陆承安贱,其实他是个很要脸的人。这么多年的打架斗殴,无论受多重的伤他都坚决一声不吭。他爸陆霖琪那样对他,他也只是照做不误硬捱,绝不张嘴叫疼。

只有在景尚面前他才仿佛是最没有“自尊”的,被淦时叫唤得死去活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哪怕只是被戳胳膊,他也要像一个被虐待的小朋友那样把所有不满发泄而出,然后咒骂。

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可以让他丢失尊严的景尚,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人却叫出了惨绝人寰的泣血怒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景尚跪在地上,四周是战火造就的陌生人的残肢断臂,他被尸体和鲜血包围,不顾危险来临痛苦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不敢再多看半秒,动手挖自己的眼睛。只是鼻梁上戴着护目镜,所以那两只沾满血迹和泥土的手作出抠挖的动作时,瞬间击碎护目镜,继续往眼睛的地方抠。

罗曼尼康帝的残暴信息素自他身体里如过无人之境爆发向外席卷,化解他身后的危险。可无论是敌是友,硕大机甲都逐一爆破,于电花中成为废铜烂铁。

他毫无所觉,几乎将脑袋埋进血泥里大悲大忡地尖叫。

同时,另一种无比强大的信息素也如过无人之境,温和地治愈着。

最后一支淡蓝色的基因药剂被景慈打进腺体,他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

“孩子,小景到我这儿来吧。让我帮你。”

景尚跪伏在地久久未动,他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里滴淌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一遍一遍地自问,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为什么陆承安明明那么讨厌他,还要坚持留下那枚戒指。

为什么

为什么啊,陆承安。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

陆承安是个骗子。

陆承安是个撒谎精。

他嘴里说的、心里想的,都是反话。

他曾经说:【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我爸,也最爱我爸爸。】

其实他说的是:“我一点都不爱我爸,也不爱我爸爸。”

【爸爸喜欢的我都喜欢。】

“爸爸喜欢的,我都深恶痛绝。”

【我爸和我爸爸最爱我,他们爱我才这样对我。】

“我知道,我爸和我爸爸根本不爱我,不然他们不会这样对我,不会伤害我。”

【我喜欢顾闻。我喜欢他的温柔,我喜欢他的信息素,夜来香的味道。】

“我讨厌顾闻。他不是温柔是禽兽,他的信息素是夜来香的花香,我在爸爸身上闻到过好几次。我讨厌这种味道。”

【我快成年了,我打算把自己献给顾闻。】

“我不要和顾闻做,我要想个办法不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