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缓慢、失真。
而后不知是腰身还是腿又或哪里响起“嘎嘣”一声响,与此同时陆承安的躯体“腾”地坐直翻身往床下掉。
“景尚!景尚!!”陆承安没能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因为景尚及时接住他,“谁让你碰我的猫?谁让你碰我的猫?!你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他睡醒后总是红润的健康脸色如今褪得雪白,不管不顾地攥紧景尚的衣服领子怒喊:“你干了什么?景尚你干了什么?!你竟然杀了他!!你”
“喵呜。”
“你竟然敢杀”陆承安惊疑不定,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起身太急翻跌在地,若不是景尚扑过来把他捞进怀里缓冲,非把膝盖磕肿不可。
察觉到人类的情绪波动,小猫嘴里吐着血红颜色,活蹦乱跳地蹭陆承安:“喵呜喵呜~”
“”
没有血腥味,但有果酱味。
陆承安抹了下猫的嘴巴,将指腹放鼻子底下闻,确定如假包换的果酱。
“他自己不听话偷吃。”景尚把他拽起来甩床上,表情语气无一丝波动地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污蔑我杀他。我真要杀他用等你睡着吗?”
“当着你的面他就死了。”
大清早受惊过度的心脏悲催地趋于平缓,陆承安一把扯过被子像个乌龟似的躲里面,这时觉得面子过不去,可又不想认怂道歉,便把四个被角全部压紧。一时之间,景尚竟然找不到适合把他扒拉出来的下手地方。
最后景尚只好隔着被子扇了两巴掌陆承安的屁股,手劲儿挺大:“下楼吃饭。”
“景狗你特么敢打我!”陆承安猛踹被子警告。
景尚又扇他一巴掌。
乌龟陆承安掀被而起,不顾浑身酸疼,面红耳赤地冲过去要和景狗玩儿命。
“他一个小猫懂什么偷不偷吃,肯定是你喂他的!谁特么有我了解你,你就是个狗东西!”
“我怎么没在家里见过什么果酱,我找不着猫找得着?你骗鬼去吧姓景的!”
“景狗,你特么背着我欺负小猫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别不承认。幼稚!幼稚!”
“狗欺负猫这种缺德事,也就你干得出来!”
“”
整个牧家全是陆承安不忿的谴责,闹得鸡飞狗跳。景尚口头上不予争辩,只用另外的方法双倍十倍地从陆承安身上讨回来。
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彼此身体都跟调色板似的张扬惹目,青一块紫一块。但又不是受伤的那种青紫。根本分不清到底谁吃亏少,谁占便宜多。
可能平分秋色吧。
高考的前一天,陆承安往自己看不见、但他知道绝对惨不忍睹的后颈腺体贴方块创可贴。举着胳膊一分钟,他就累得唉声叹气,瘫在躺椅里不想动。
晚上他回陆家了。
高考前得回去一趟。
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得更好。陆霖琪带朋友回来,纪邈在楼上哭着喊爹地。
原本看到两个爸爸都在家陆承安露个脸就可以回牧家了,但陆霖琪让他别去高考,今天晚上必须待在这儿。
他是以一种很自然很平常的语气说的,不严肃也没有威压。
但早在说话之前,陆霖琪便将陆家客厅的大门关闭严实。
“承鞍,你小时候最先学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学得特别认真。”陆霖琪坐在沙发上,自在地跷起二郎腿,他凝视陆承安长成的外貌,尤为得满意,“我就说你长大后像爸爸。面孔像,身体像。你从懂事起就说等成年以后要变成爸爸那样的人,他很快乐不是吗?这就是你最想要的生活啊。被很多人骑很舒服的,这就是你名字的意义。”
他面上全是一个父亲那样的慈爱与和蔼,语调也是。它们曾让陆承安无数次相信两个爸爸是天底下最爱他的人。
最爱、最爱、最爱
最爱最爱最爱最爱。
陆霖琪说:“虽然你被景尚淦过几次”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