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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安’后颈的皮肉被景尚无情地捏住掂着, 身体吊于半空中, 眼睛当即倒三角地微眯, 四肢僵硬地蜷缩,尾巴一点一点地卷起来挡住中间位置。

“不用。”景尚躲开田辛自作多情的手出言拒绝道,‘陆承安’跟着他的手缓缓地向旁边平滑移动。猫咪起飞。

田辛道:“好吧。”

“景尚, 把他放下来。”陆承安敲了下筷子,凶巴巴地道。

被警告的人眼神看过去。便见陆承安坐在餐桌旁, 一只手拿一只筷子, 要打架子鼓似的交错敲击使筷子发出噔噔声响:“放下‘陆承安’把你的手洗干净过来吃饭。景大少爷你是不是还要我说第三遍才能恢复听力啊?”

“”

“嗯。”景尚把猫往地上一丢, 起身先洗手, 然后坐过去。

田辛耸肩, 弯腰抱起猫走出客厅,到外面喂它猫罐头了。

陆承安知道景尚又变得奇怪了。吃饭夹不住青菜,喝水端不稳水杯,状况百出像个智障,时不时地死一次机。

仿佛他没办法从一场镜花水月的梦里醒来,唯恐认清现实。

不过他胜在听话。陆承安说什么景尚都不会特意地思考, 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有自己的坚持,陆承安都无法撼动分毫。

“嘶啊姓景的狗哔你特妈的是想咬死我吗?!你的信息素好浓啊景尚我真、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这”陆承安毫无还手能力,被景尚压制着按向门板,锋利犬齿在Alpha标记伴侣的时候暴露无遗,无情地刺入陆承安后颈,“轻点咬玛德你这时候听不见我说话了是不是?缺德的狗玩意儿”

“没出息的傻哔,我亲你一下你就跟我啊跟我来疯的是不是?小爷还没说爱你呢你这样的神经病,谁愿”

“你冷静点儿,想弄死我你直说!景尚别太过分景哥景哥景哥景哥好了吧,我真不骂你啦我对你好,你特么也对我好点行嘛景哥饶命啊”

“景哥我求你啦,饶命。饶我一命啊哥哥”

“景哥”

“景哥哥”

“哥哥,有话好说啊”

“要死啦要死啦真的要被弄死啦”

“呜你玛德臭傻哔!”

“你就是狗!谁摊上你谁倒八辈子血霉的疯狗!”

“景尚,你不得好死”

“”

他们说了许多话,从好到坏从坏到好,反反复复地利用。那些字被陆承安嘶哑的嗓音叫唤得烂掉,没有丝毫新意。可这些翻来覆去的语言里,没有一句是他们相互诉说爱的酸言酸语。

陆承安在呜咽啜泣中闷头昏睡,那些眼泪仿佛在谴责致力于干正事的景尚绝情。因此他把脸倔强地撇向另一边再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不让景狗描摹他眉眼。

比谁更绝情。

翌日睡得心满意足,迷蒙睁开眼睛的时候,陆承安先看见大亮天光从宽阔的窗户投进来。光线有形状,景尚站在正中午被窗户切割成长方形的框状里,掐着猫的脖子比划。

他似乎是在好奇:猫明明不是人,只是畜牲,为什么会有感情和脾气。之前奓毛要挠他,现在却又亲近他。

像人一样善变。

“你干什么呢?”陆承安张嘴说道。然后他两条秀雅但又不失凌厉的眉毛死死地拧紧,因为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种极其沙哑、仿佛是从胸腔肺腑间硬挤出来的破锣气声在响。

天杀的景狗

动静虽轻,但景尚注意到他的醒来,提着小猫朝床边走。

“嘀嗒嘀嗒”

猩红的颜色自‘陆承安’嘴里淌出来,粘稠地染红脚下的地板,它还在景尚的手里挣扎。景尚走出有光的框梏,迈入阴影的瞬间,他那张可与天使比拟媲美的面容顷刻变得扭曲,赛过青面獠牙的修罗。

恐怖至极。

趴在床上的陆承安眼睛不受控地瞪大,完全无法理解此时倒映于眼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