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清楚,大战在即想必王爷掂的清轻重缓急。”
“他若掂的清就不会和周家的人有孩子!”卫岚气的脑袋都要炸了,捏了捏眉心,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长安那么多好郎君,他偏偏挑了冠英侯府的人?再任他这么胡闹我西北的将士将来就成了周家的私兵了。”
守卫军:“将军的意思是,这位大人是太后娘娘派过来故意勾引王爷的?”
“管他是不是,总之他既是周家的人,本将军就容不得他。”卫岚年纪大了,觉得有些事情心有余力不足,他之前明明记得萧澶这小家伙说他爹爹姓谢,和那个有名的谢神童一个姓怎么突然又变成姓周了?
许是他记错了。
樾为之一袭红衣坐在床旁,头发用一根红色金丝发带高高束起,发带中央顶着一颗硕大的红玉宝石。
端的是张扬无比——如果不是他现在眉间阴霾密布的话。
他听着萧少淮的话,再次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几根银针瞬间落到了床上没个正型的人身上,针尾还轻轻发着颤。
萧少淮“嘶”了一声,瞬间痛的打了个哆嗦。
“樾为之,你虐待病人啊!”
“不疼点你怎么会长记性。”樾为之冷笑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我忘了,再疼你也不会长记性,只会一次次巴巴地往火坑里跳。”
银针上附着的灵力在一点点往全身经脉里渗入,萧少淮又轻轻“嘶”了一声,单手撑起身子,慢慢靠回床头。
“哪有一次次跳,我现在不还好好地待在这儿呢吗,”他望着樾为之,轻轻笑了一下,“真跳那么多次,我不早就粉身碎骨了。”
“你以为你现在好的很吗?”樾为之直接被气乐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个完全不珍惜自己身子的人,鼻腔“哼”了一声,径自拂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药在桌子上,你爱吃不吃,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萧少淮手指动了动,无辜抬起头,“你不把针拔了再走吗?”
“银针插一晚上也死不了,”樾为之不为所动,衣袖纷飞间继续大步向前,“等明早你自己有力气了自己拔吧,刚好时间长疗效好。”
他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的人声音忽然软了几分:“可是好痛啊,为之。”
樾为之脚步一滞。
萧少淮咳了几声,又小声开口:“是我错了,为之……真的好痛。”
“……知道痛之前干什么去了!”
樾为之倏然转过头,大步走到萧少淮身前:“我给你那个药不是让你这样毫不顾惜自己身体、以身犯险的。”
萧少淮垂着眼,微微颔首:“我知,但……”
“你不知道,萧宿泱。”“看够了吗?”
他手指一动,原本蜷在手中的三枚铜钱倏然飞出,紧接着头顶传来一声乌鸦的尖叫。
萧少淮转过头,原本琥珀色的桃花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猩红,闪着微光光。
他微微仰头,慢慢抬起手,冲着虚空勾了勾指尖。
“看够了,就给我滚过来。”
松一好不容易赶到规训堂的时候,正卡着晨课的点。
他长舒了一口气,在松竹不赞同的目光下,蹑手蹑脚地挪到了学堂后排。
“你别罚我,师兄,我知道我今天又是最后一个到的,但我好歹没有迟到,而且像我这样的精准卡点才是最难得”
松一不等松竹发问,低下头迅速小声辩解着,却看下一秒,松竹还是缓缓抬起了手。
松一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听松竹低声开口。
“你不是最后一个。”萧承野有一双浅碧色的眸子,年幼时没少因此遭到他人排挤、嘲笑。
但萧少淮却从第一眼见时,就觉得那双眸子很好看。
像一汪碧色的深潭,远看冰冷幽暗,真正望过去时却清澈见底,让萧少淮不自觉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