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春尽宗主大名天下谁人不知。”
萧少淮垂着眼,轻声开口:“我醒来时便在这终灵山间,身畔只有一块玉牌写着我的名姓。我不知来时,不知去路,不知自己身份,不知这满身伤病从何而来”
萧承野皱了皱眉,他看着萧少淮抬起头,眼眶微红。
“我没有归途,也不知去处。”
萧少淮盯着面前的人,声音放的越轻:“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只有一点我确实知晓——”
萧承野眉心跳了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下一秒,果然只见面前一袭白衣的人抬起头,眼眶微红地望向他。
“我知晓,你是我的心上人。”
萧少淮靠在床头,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眸光恍惚,看不清真假。
“我马上就要死了,临死前特意回来想见见你啊,萧承野。”
他笑眯眯抬起眼:“所以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萧承野:
房间里静了两秒,萧承野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盯了萧少淮一会儿,忽然缓缓开口。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销春尽有一味药,能起死人肉白骨,可救我一命。”萧少淮眨了眨眼,似乎预料到萧承野会这么问般,自然接口。
萧承野紧攥的手蓦然放松。
他闭了闭眼。
——是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萧少淮。
无利不起早。【我寻不到他。】边叙低声开口。
【他……消失了。】
松竹隐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无声地张了张口,一时间有些无措。
旁边翘着脚正看话本的松一却忽然开口:【那大师伯这算是……师父的白月光吗?】
松竹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曾经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抛下宗门、抛下他,如今断不可能因为什么“要死了回来看看故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冒险回来。
那边萧少淮还在继续说着,萧承野心中松了那口气,重新睁开眼。
他看着床榻上的人拥着被,露在外面的那截手腕轻轻搭在膝上,脆弱的像要碎掉。
偏那人仿佛真的洞察了他的心思般,下一秒,摇摇晃晃地将腕骨拾起,摊手放到他眼前。
萧少淮笑着歪了歪头:“不知这味药,萧宗主能否不吝相赠?”
萧承野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了萧少淮几秒,再开口时,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听松竹说,你很擅长符道、卦阵?”
萧少淮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他歪了歪头,大言不惭地又补充了一句:“相当擅长。”
萧承野没有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留你在销春尽。”沉迷话本的松一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扬了扬手中的书:【我看话本里写,经年不见但又思念之人便可称为白月光——唔!】
松竹终于忍无可忍地伸出手,一巴掌捂住松一的嘴。
【抱歉,师父,我们不是有意……】
【白月光?】边叙忽然冷笑了一声。
【不,死了的才是白月光。】
松竹一愣,他抬起头,边叙神色冰冷:【祸害遗千年,我不信他就这么轻易死了。】
他语气带着无尽的寒意,眼眸却深不见底,仿佛带着亘古间的无垠怒火。
松竹注意到,自家师父握着书册的手正无意识一点点攥紧。
【他要是如今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
边叙说到一半,目光忽然落到面前神情茫然的两个小徒弟身上。
他倏忽意识到什么,闭了闭眼,到底没再说下去。
那天之后,自家师父便再没提起过从前的事,松一偶尔好奇追问,也被他直接否认了。
久而久之,连松竹也疑心他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