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大人,忍着伤痛连忙下了床,呲牙咧嘴道。
“坐。”沈新扶了他一把,笑道,“多亏了昨日你及时通报,如今许主薄已认罪自缢伏法,宋云风宋大人已压入大牢,本官已命人缉拿郑世通郑员外入狱归案,等郑员外交代完,这件事情了结了,本官定会好好奖赏你这个有功之人。”
杨老三被这一大串信息砸的脑袋发懵,他手指微微颤抖,“那…郑员外会流放吗?”
“郑员外利诱、勾结官员,自当死刑,其家眷奴仆也会根据罪责大小一一判处。”沈新笑眯眯道。
林斐济在旁边补充道,“大人心慈,对自首坦白之人从来都是愿意网开一面的。”
“比如许主薄,按照他所犯的罪责应当罚没家产,株连家人,处以极刑,斩首示众。”
“但现在许主薄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大人念在许主薄多年辛劳,宽宏大量不追究其家人性命了。”
听到这,杨老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有罪!”
第164章
“大人饶命, 前天草民收了来旺五两银子,一时贪心便带他们去了青霞山挖了五斤瓷土。”
杨老三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关大石可有参与?”沈新又问。
五斤瓷土, 虽然不多, 但法不可废,还是要小惩大诫。
“没有没有。”杨老三头摇成拨浪鼓,额上发红隐隐有血迹渗出,“我师傅最是刚正, 绝对不会做…”
沈新眯了眯眼睛, 偏头说:“林县丞, 此事就交给你了, 尽快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晚上回来告诉本官结果, 本官先走了。”
“是,大人。”林斐济拱手说。
等沈新的背影消失后, 林斐济回身坐在木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瘫坐在地上傻愣愣的杨老三,说道,“来旺是谁?你和他何时何地商谈此事?可有同谋…”
今日走的晚, 到制瓷厂时太阳已经于天空高悬, 空气热浪翻滚,关大石坐在树荫下正在做粗坯。
沈新下了马车走过去, “关师傅辛苦了,这么早就开始上工了。”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关大石从木头墩子上站起来,抱拳道, “左右家里也没什么事,吃过饭就过来了。”
“没这么多规矩。”沈新笑眯眯拍了拍关大石的肩膀,问道,“关师傅可知道杨老三去青霞山偷采瓷土一事?可有参与?”
刚过一夜县令大人就知道了,而且县令大人语气如此肯定。关大石嘴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道,“草民并未参与。”
沈新挑了挑眉,这个意思是他知情了?
关大石回村之后并没有成亲生子,这十几年间他只收了杨老三这一个徒弟,可以说杨老三就像是他的儿子一样。
他顾不得手上毁了的泥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弯腰磕头道:“大人,杨老三所犯罪责,草民愿一力承担,若不是草民当年教他手艺,他也不会做下今日错事,恳请大人容情。”
子不教父之过的翻版吗?沈新轻笑一声,“关师傅和杨老三并无血亲,何谈替代。”
“再者若真依关师傅所言,那再往前追溯过去,本官就不该发现瓷土矿脉,给了他可乘之机。”沈新拿着昨日晾晒的泥坯,用手指轻轻敲击泥坯的表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玩笑道。
“草民绝无此意。”关大石猛然摇头,见沈新没说话,他试探性问道,“大人,杨老三所犯之事会受什么责罚?”
沈新把泥坯放回原位,又拿出另一个检查,“若事实确如杨老三所言,看在关师傅鞠躬尽瘁的份上,本官愿小惩大诫。”
“五两脏银上缴,如今市场上的瓷土大概五文一斤,偷盗按律需百倍赔偿,杨老三还需另外上缴罚银五两。”
“一共十两银子的银钱,加上五杖刑。”沈新总结道。
命保住了,关师傅听完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开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