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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如先行回去歇息,此处交由儿臣照管。”

幼子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姚皇后守了大半夜,此刻摇摇欲坠。

明德帝吩咐侍女送皇后娘娘回宫中歇息,温言劝道:“诚钰已无性命之忧,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你莫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陆恒亦道:“母后安心,六弟必定会安然无恙,加害六弟之人一个都跑不了。”

陆憬一语未发,明德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目光又落回在自己身畔的祈安。

侍女们扶起皇后娘娘,传过凤辇,送体力不支的娘娘先行回凤仪宫。

明德帝沉声交代过御医和服侍之人几句,对陆恒道:“若有消息,随时令人来禀。”

“儿臣明白,请父皇宽心。”“皇兄,你可已听说了?”听得外间通传,陆忱挣扎着坐起身。

这两日他身体有所好转,便从昭明殿后殿中挪出,但仍居于宫中,便于帝后时时来探望。

陆恒扶了他:“忱弟,你身体尚未好全,得好生静养才是。”

“皇兄!”陆忱挥退了殿中仆从,声音急切,“不能让他去洛阳啊!”

自打听到了消息,陆忱便寝食难安。洛阳何等繁华,人口稠密,经济富庶,水运更是发达,完全可与京都比肩。可恨昭王打下河南后,便命心腹牢牢镇守在此,旁人难以插手分毫。

“陕州以东都归他治下,他有精兵强将,有土地有粮草。若是来日开战,皇兄,我们能拿什么赢他,拿什么赢他?!”

每每想到此,陆忱便嫉恨忧虑到寝食难安。

父皇果然还是最偏心昭王!他本想借中毒之事,将昭王彻底赶出京城。母后,太子兄长再加上他的份量,他不信父皇会选择昭王。

可谁能料到,父皇将他谪出京不假,竟还要将大晋半壁江山交给他。

陕州以东,陕州以东,父皇这是把大晋最富饶的土地都分给了他。

陆恒何尝不知晓其中利害,身为未来的大晋之主,他只会比陆忱更急迫、更感威胁。

从收到消息起,东宫的僚属们昼夜商议不停,必然是要全力阻止这件事的。

陆忱哪怕在病中,也传信给了淮王府官署,让他们务必不能让昭王称心遂意。

“皇兄,”陆忱握了陆恒的手,言辞恳切,“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定要保这大晋江山不受他人染指。”

他们是同胞的兄弟,母后自幼便教导他们要互相扶持。

陆恒望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的幼弟,答允之余,仍有一事要问:“忱弟,你中的毒,究竟是——”

“皇兄,自然是昭王害我。他又不似皇兄,对我毫无兄弟之情。河北军营是他的一言堂,哪怕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他也未必没有默许过。”

陆恒唇动了动,六弟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他到底还是压下了心底的猜测。

陆忱字字仿佛发自肺腑:“皇兄,我们一母同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兄的大业。皇兄只要知道,弟弟永远不会害皇兄。”

陆恒神色不无动容,照看着弟弟喝了汤药,又叮嘱一番养病事宜,方起身离去。

“前朝的事你莫太过忧心,江山分裂,等父皇回过神也会知晓其中的不妥的。”

目送太子兄长离去,陆忱旋即传来自己的心腹。

“等洛阳之事一了,便将那事宣扬出去,务必做得要隐秘。”

“是,殿下。依殿下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妥当。”

陆忱唇畔勾起一抹笑,比之方才判若两人。

同为中宫嫡子,昭王都能冒大不韪去争帝位,他为何不可?

父皇膝下子嗣虽多,但有资格议储的也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只要除去东宫和昭王府,他便是板上钉钉的新储君。

陆忱搁了药碗,没有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有太子在这里守着,殿中还安排了明德帝的心腹侍从。

折腾了这一夜,明德帝对陆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