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的春闺梦里人。
孙敬大约猜到殿下为何不悦:“因是殿下才回京的缘故,贵女们对殿下的性情还不了解,所以不敢亲近。”
依孙敬看来,他家殿下天潢贵胄,龙章凤姿,文韬武略皆是万里挑一。其实殿下只要稍稍拿出待顾大人的三分耐心对其他姑娘,便足够让她们受宠若惊了。
陆憬:“……”
他不愿多言。
待昭王殿下走远,李侍郎也道:“走吧。”
顾宁熙点头,很快将心思转回政事。月色皎洁,凤仪宫中烛火明亮。明德帝今夜留宿凤仪宫,见发妻在书案前阅看宫务,道:“你近日身子不适,这些琐事交给德妃便好,何必亲自动手。”
姚皇后笑了笑:“德妃妹妹办事周全妥当,臣妾只是看看后日赏花宴的宾客名录罢了。”
腊月时节,梅花吐艳,暗香浮动。适逢新雪,正是踏雪寻梅的好时候。宫中在梅园中设宴,邀了世家中的年轻一辈入宫赏花。
明德帝握了妻子的手,有些凉:“太医院新换了药方,你可感觉好些?”
“臣妾没什么大碍,单是这几日睡不安稳罢了,陛下何必小题大作。几副安神药汤喝下去,总归好些。”
姚皇后敛眸,说到底这也是她自己的心病。
从入冬以来,她愈发会做一些古怪的梦。
梦境牵涉朝政,姚皇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自己的枕边人。
单是无稽之谈罢了,若是流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风波。
帝后二人一同看赴宴的世家贵女名录,名义上是赏花,但明德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近几月祈安好似走出了上一段感情,想开了许多。趁此时机,明德帝想在年前为祈安相看一位合心意的昭王妃。
等祈安成了家,也能多分些心思在王府中,不必全心全意扑在政事上。
名录中方才新添了一个名字,乃姚皇后亲笔所书,帝王并未发现其中的不同。
宣平侯嫡女,顾宁婉。
“见过殿下。”
陆憬随意道:“你们怎么都不上阵,约好了?”
甄源笑道:“骑射乃军中本职,与京中子弟相争总显得有些不公。”
谢谦也道:“平日里在军营射柳,回到京都觉得没意思。况且这一轮备下的彩头是金如意,臣等不便夺人所好。”
金如意乃宫中敕造,它与其他彩头的不同之处在于,得胜者可将金如意作为聘礼,转赠给心爱之人,意为成就如意良缘。不少年轻的郎君都会拼力争得这一柄宝贵如意,为自己的姻缘添彩。更有幸运者,还能得蒙陛下赐婚,荣耀无比。
谢谦打定主意只作壁上观,摊手道:“殿下与臣等三人又无心上人,拿到那柄金如意也无用,还不如成人之美。”
甄源笑起来,他身旁的秦钰倒不曾吭声。
陆憬很不以为然,孙敬来禀道:“殿下,顾大人到了。”
孙大总管这一回多留了个心眼,他生怕顾大人再走错了地方,专门命人在马球场外候着。
顺利引顾大人到了中央的瑞云台,殿下身旁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殿下万福。”
人逢喜事,才升了官的顾宁熙难得着了件绯色锦袍。这是母亲特意命人为她新做的,袖口绣了西番莲。
她难得穿这般艳丽的颜色,比之素日里的清隽如玉,更添三分潋滟耀目。一路行来,不知夺去多少人的目光。
陆憬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艳,看面前人丝毫不知收敛,面上犹带三分惑人笑意。
他移开视线,由得元乐在自己身畔落座。
顾宁婉担忧:“你银钱可够?”每月须用三副,如此无需忌讳事前与事后。
顾宁熙点了点头,她惜命得很,当然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见阿姊仍不大相信,顾宁熙一手拿着药方,一手拉开木屉,从角落处翻出了一块玉牌。
“这是——”烛光下,顾宁婉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