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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年间,他们合买的宅子就从最初的三百七十贯一路看涨,如今轻轻松松就能卖到五百贯。

“好啊。”孟庭笑了笑,对她的决定一向赞同。

用过午膳,孟庭先一步离开,顾宁熙还要回工部点卯。

此处离六部不远,出茶楼后不久,顾宁熙无意间在街头望见了一乘熟悉的车驾。

等在孙总管的示意中上了车驾,顾宁熙笑道:“殿下今日怎么有闲暇?”

陆憬端了茶盏:“午间不过半个时辰,你还要出工部?”

顾宁熙一五一十道:“表兄寻我有事罢了。殿下也是回尚书省?”

“父皇命本王入宫,总要定了逆案的处置。”冰面上勾画出一道道图案,若从高处俯视,会更加精彩。

脚下旋转,顾宁熙的冰刀不慎卡入了一处不起眼的冰洞之中。她身形一个不稳,跌在了冰面上。

顾宁熙没有当一回事,在冰面上跌跤很常见。且衣裳穿得厚,并不疼。陆憬滑上前来扶她,顾宁熙也放心地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陆憬只抓了顾宁熙的手腕,将人带起后,等顾宁熙站稳,他旋即就松开了手。

冰嬉很是耗费体力,顾宁熙额间沁了晶莹汗珠。

陆憬倒是不累,二人去旁边稍作休息。接过昭王殿下递来的果饮,顾宁熙奇道:“甄世子居然还没有回来。”

陆憬面不改色,声音愉快:“大约是政务实在棘手吧。”

顾宁熙笑起来,还好今日她无事。

暖阳当空,映照出一片冰雪琉璃世界,美不胜收。

朝中上下,尤其是与东宫、淮王府交好的官员格外关切于此,各显神通打探。

顾宁熙自然也关注着,方才与表兄叙话时他们还谈到这桩逆案。

如今,掌控所有消息的人就坐在她面前。

陆憬淡淡道:“他在狱中疯了。”

顾宁熙微微瞪大了眼,这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但她压下满肚的疑惑,不敢多问。

知道她好奇,陆憬继续说给她听:“有关逆案,一桩桩罪证都已审理清楚。”

并州杨庆叛乱,是淮王传出密信,告诉杨庆父皇要将他就地诛杀。杨庆这才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太子私通一事,也是淮王府传出的风声。

还有中毒一案,同样是淮王陆忱自导自演。

顾宁熙出了工部值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雪化以后,天气格外冷些。她拐过第一条宫巷,迎面见一驾熟悉的马车驶来。

陆憬推开窗子,与顾宁熙目光相汇。孙敬请了顾大人上车,顾宁熙却之不恭。

她的马车还停在遥远的宫门外,遇上昭王殿下,天寒地冻能少走好一截路,她深感自己运气不错。

“殿下晚间还出宫?”

“是啊,正好遇上你。”陆憬递了个手炉给她,“怎么这个时辰才散值?”

泥金的手炉温度恰到好处,顾宁熙掌心舒舒服服被捂热,道:“我才升官几月,许多事仍需熟悉。再过几日就是年节了,我也想赶着将事情做完。”

等忙过这两日,她便可以轻松好一阵。

陆憬瞧人略带疲惫的面庞,眼神却是清亮的,对仕途充满希冀。

他忍不住想伸手抚一抚面前人莹润的面颊,但眼下还太过失礼。

不急于一时,陆憬想。他与元乐是前世的姻缘,延续到今生。

他便说么,他不会无缘无故断袖。

原是元乐轮回时投错了胎,没能成女儿身,造成这许多阴错阳差。

不过还好,他们总归相遇了。

马车一路穿过宫巷,顾宁熙与昭王殿下有一搭没一搭叙着闲话。

谈及年节的十五日休沐,顾宁熙语气中不无欢喜。

从工部值房到宫门口,顾宁熙觉得漫长的一段路,昭王殿下却觉得委实太短。

谢过昭王殿下捎她一程,顾宁熙正欲下车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