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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荣华,能帮助侯府登临朝堂顶峰!

“侯爷。”春日里伴随着皇权更迭,朝中官员升迁调度在所难免。

自请外放的文书顾宁熙已草拟完毕,于前日递交吏部,听候朝中的安排。

外任为官是她一早为自己谋划好的退路,纵然会折损仕途,但以她的身份确实不能再在朝中久留。

前些日子昭王殿下……陛下的话语也提醒了她,顾家二郎君终归是要成婚的。

京都人多眼杂,在暗中等着踩下宣平侯府的世家不少。她身为长房嫡子若迟迟不娶妻,必会惹来流言无数。

外放就不一样,当地无人认识她,她又是地方最高的长官,谁敢置喙她的私事?届时随便寻个借口,便可以搪塞过去。

表兄已在江南安顿下来,信中道他一切顺利,令两家的长辈放心不少。

外祖母身体康复,顾宁熙也可离京。外任的州府虽说由朝中决定,但多少会考量官员的意思。

顾宁熙心仪江南道的杭州、湖州,她已经打听过,这两处地方有官员出缺。江南之地山明水秀,离表兄所在的临州也不远,可以互相照应。

顾宁熙已经请商行留意,预备将和表兄一同购置的那处宅子卖出去。京都地价虽仍在看涨,但顾宁熙离京后鞭长莫及,只能提前将它折了现银。

不管怎样,相较于他们买下宅邸的三百七十贯,这桩买卖只赚不赔。

“怎么走得这般急?”

乐游院中,顾宁婉来探望妹妹时,她正在收拾书架上的书册。

外放之事暂未有定论,顾宁熙只与阿姊透了些风声。

顾宁婉道:“可我看陛下未必容不下你,再待上一两年无妨。”

顾宁熙叹口气,这段日子她心中时有不安。

“阿姊,我担心夜长梦多。”

朝中许多事都与她梦境中不一样了,昭王殿下提前数载即位,她怕自己再留于京都,会生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无论如何,顾宁熙想先离开,余下再做打算不迟。

顾宁婉觉得有理,提醒道:“离京之事,你可告诉陛下了?”

此事顾宁熙已详细斟酌过:“我不过一个五品官,应当是由吏部考核就足够了。”

论公是如此,但论私,她也该设宴与好友告别。

其他人都还好,偏生她与昭王殿下之间还存了君臣之别,着实难办。

她想着先等朝中的消息,再定安排。

除了她自己,还有母亲。顾宁熙想效仿表兄的做法,等自己安顿后,就接走母亲。她忧心此事会有些棘手,若顾家仍觉她有利用价值,不肯放走母亲该怎么办。

宣平侯府的亲随迟迟没能等到宣平侯,一路寻了过来。

他见侯爷面色苍白,有如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

“无妨。”宣平侯挺直了腰杆,“回府。”

“是,侯爷。”

马车一路出宫,宣平侯压住了心中的狂跳。

想那宜安侯姚家,当初不过是晋阳一普通士族。既无立国的军功,又无朝堂的建树,却能在大晋风光至今。

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与皇家的姻亲。

而他宣平侯府乃开国元勋,家族累世的功勋,姚氏一门望尘莫及。

当初大师为熙儿测算的命格当真灵验,果然是三甲天上贵!

到侯府门前,宣平侯直奔后宅而去。

他先去了沁兰院,孟夫人方在刺绣。

这段时日侯爷多赋闲在家,孟夫人起身请安,却被扶住。

沁兰院中很快斟了茶水,此刻宣平侯已稳住了心绪。

他开口:“熙儿呢?”

“在她房中睡下了,总有一两个时辰了。”

眼看着要到晚膳光景,孟夫人道:“侯爷若是寻她,我这便让人唤她起来。”

“先不必。熙儿何时回来的?”

“约莫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