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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着一身月白常服,依旧让人不敢直视。

二人一跪一坐,陆憬同样在打量她。

当年代郡之中层层围捕,都未能寻到顾宁熙踪影。

他最后一次现身是在邀月楼中,这座青楼鱼龙混杂。他命人将邀月楼翻了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陆憬几乎要气笑了,果然好胆量,还敢跟在自己身边。

顾宁熙垂下眼眸,确信陆憬早已认出她,只能静等他开口。

心中转过无数应对之法,孰料陆憬轻叩茶盏:“来人,带顾公子去偏殿更衣。”

话音落,立刻便有侍女上前,恭敬道:“公子请。”

对上陆憬淡漠的神情,顾宁熙袖下手握紧。

她不知道陆憬用意,但眼下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偏殿之中,一套簇新的衣裙悬于屏风旁。

为首的那位嬷嬷面容和善,身后跟了几位年轻的侍女:“奴婢等服侍您更衣。”

“不必。”顾宁熙挤出这二字,嬷嬷极善解人意的模样:“那老奴带人去外间候着,您有何吩咐随时传唤。”

“还请姑娘,莫让陛下久等。”

合上内殿的门前,嬷嬷提醒道。

殿中归于平静,顾宁熙深吸一口气,再三告诫自己必得克制。

樱粉色的衣裙绣工华美,触手的绸缎质地极佳,绝非凡品。

顾宁熙忽而忆起,前朝两军交战之际,敌方从来龟缩不出。因而另一方主帅送去了一套女子衣裙,以示羞辱。

敌军果然沉不住气,贸然出击,最后大败。

既为女子,顾宁熙自然不觉得着女装会是屈辱。

但绝不是在眼下这样受制于人的境地。

她缓缓解开衣带,宽下自己的外袍,里衣,却未动束胸。

衣裙式样繁复,勉强能一件件穿懂。

略略收拾一二,外间传来嬷嬷的声音:“姑娘可好了?”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嬷嬷方推门而入。

顾宁熙换了裙装,承受着外人探究的目光,移开了面颊。

嬷嬷上前,告了声罪,替她解开衣襟处的系带,仔细重新为她系好,又为她整理袖摆与裙摆。

“这般才妥帖。”嬷嬷和蔼道。

顾宁熙不言,她能感受到来自眼前人的善意。

数名侍女捧着妆匣,等候为顾宁熙梳妆。

无谓徒劳地反对,她安静着、由人引着坐于铜镜前。束发的玉簪取下,乌发垂落。

“姑娘可有什么心仪的发式?”侍女执象牙梳,细细为她梳通墨发,殷切问道。

“你做主便是。”

顾宁熙没有叫她为难,算着时辰,平淮大概已经回府报了平安。

挽发的两位侍女手极灵巧,青丝盘起,梳作百花髻,簪上与衣裙相称的珠钗和步摇。

不知费了多少辰光,直到侍女要为顾宁熙上妆,她道:“不必了。”

侍女转眸请示过嬷嬷,嬷嬷轻轻点头。

这样倾城的美人,上妆反而显得多余。

“姑娘请。”

送了顾宁熙离开,留下的几位侍女收拾着妆台。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面生得很。”一人低声问道。

“我亦不知。”回答的人感慨道,“我在宫中这些年,当真从未见过这般标志的美人。虽说瞧着模样冷清了些,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被回来的嬷嬷声音打断:“不该说的,少议论。”

“是,温嬷嬷。”

秋风吹拂,一身红色骑装的洛家小姐无疑是场上最耀目的明珠。她策马停于看台下,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们。

若非事先相熟,只怕场上无人能知晓南安侯府这位“公子”到底是谁。

谢谦收回目光,感慨道:“洛小姐英气逼人,身手奇佳。”

她以玉冠束发,换上锦袍长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