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面临的是更残酷的生理壁垒。
低得可怜的信息素匹配度,就像试图让水火相容,昼夜同辉。
天生注定的东西往往是最难改变的,有时候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就像木头永远变不成石头。
林挽没再开口,他不想说丧气话,他是希望两个人都能如愿的。
金属门开启的叮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套房比想象中更奢华,落地窗外是一片空中花园和露天的私人泳池,即便不出门也可以玩得很好。
林挽在飞机上睡足了,这个时候一点睡意都没有,推开阳台的门,月光为空中花园的绿植镀上银边,泳池的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
夜风的湿度和温度适宜,还带着椰子若有若无的甜味,天空黑得很纯粹,几颗星显得格外的亮。
林挽倚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锁屏,他又想到了裴寂,自从他们结婚了之后,这是第一次分别那么久。
此刻裴寂应该已经睡下了。
"咳咳"
刺鼻的消毒水味中,裴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留置针随着动作微微移位。
陆择言皱眉按住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冰冷的药液缓缓地顺着透明的输药管注入了他的血管。
裴寂抿唇,忍住咳嗽和身体的排斥反应。
“背着我用了那么多抑制药剂,导致你的易感期提前了。”
“抱歉。”裴寂的声音很疲倦,身体也到了一个临界值。
血液和药液在他的身体内相互对抗,展开拉锯战。
身边的护士用采血针在他的指尖取出血液,滴在样板上,裴寂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白刺玫信息素浓烈到具象化,在空气中形成可见的淡粉色雾霭。
几个Omega医护早已退到走廊,隔着玻璃窗投来惊惧的目光。
陆择言一脸凝重地看着监测仪上疯狂跳动的曲线。
没几分钟采血的护士又回来。
“降了5%。”
陆言择的脸色依旧很差,却缓和了不少,神情依然严肃,“裴寂,你现在很危险。”
裴寂没有说话,事实上前段时间他已经在强撑,从林挽离开开始他像被抽离了主心骨,强撑着的身体轰然倒塌,信息素再也无法控制。
受到情绪的影响,他的信息素像沸水一样在他的血管里沸腾,撺掇着他的血液简直要把他的血管挤爆。
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溢出,为了避免过量的信息素压爆心脏,陆言择只能一边给他输入稳定液去勉强稳定信息素,一边手动地抽取信息素的浓度。
每次抽取的信息素数量有限,这种治疗方法效果并不显著,也不能使用麻药,对病人的身体损伤很大。
裴寂的身体全是虚汗,每一次抽取都让他感觉像是死了一次。
可信息素抽取的速度远远慢于增长的速度,这意味着即使提取了多余的信息素,长久下去也无济于事,高浓度的信息素会让他丧失自控力。
在某一个瞬间爆发,足以引起恐慌。
“他现在在哪?”陆言择低着头边记录,边开口。裴寂现在必须和林挽在一起,即便没有林挽也需要另外一个匹配度足够高的omega安抚,不然迟早出事。
“在马尔代夫。”
“你易感期将近,林挽怎么在这个时候去那么远的地方。”
裴寂并不想回答,因为原本他就没准备让林挽陪着他度过易感期。
以他现在信息素的紊乱状况,如果林挽在他身侧,他会克制不住标记林挽,他的信息素在失控的情况下标记了林挽,会给林挽的身体带来损伤和痛苦。
他不愿意,他可以自己承担这份痛苦。
陆言择拿起裴寂的电话,他的脸阴沉得厉害“给林挽打电话,让他回来。”
裴寂抬抬眼,手机屏幕对上裴寂的眸子,瞬间解锁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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