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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种复杂情绪。

沈知书听见旁边那桌的那个茶客道:“可惜了的。其实养十个孩子并不困难,横竖有奶娘侍子们照看着。我若是张二小姐,一准答应。毕竟孩子易养,将军夫人的位置不易得。”

沈知书:……

另一个茶客接话:“我亦是如此。只可惜我自知几斤几两,般配不上。”

沈知书:……

等等,怎么突然跑偏了?

“十个孩子”的本意是让人知难而退……怎么现如今这‘难’莫名其妙被削减了大半,以致大伙儿开始迎难而上?!

她放耳听去,席间千百种声音都在说“我也行”,登时觉得脸有些麻。

“这说书姑娘怎么乱讲话,散布谣言?”她嘟囔说,“是谁指使?”

“未必有人指使。”姜虞淡声说,“说书人一向是大家爱听什么,她便说什么。”

“唉。”沈知书叹了一口气,着实有些愁,“估摸着明儿这谣言又能传遍大街小巷。靠‘十个孩子’大约是挡不住说媒的了,我另想其他法子躲避我娘亲们的说亲罢……”

姜虞静了一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忽然说:“其实我有个法子。”

“嗯?”

姜虞瞅她一眼,蹭地站起来,步伐不疾不徐,然速度却很快。

以至于沈知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姜虞已然下了一半的台阶。

沈知书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也匆忙往上跟。

待她三步并两步来到一楼时,姜虞已站上说书台的正中心,抓住了台子上明晃晃摆着的惊堂木。

说书姑娘瞪大了眼:“阁下意欲何为?”

姜虞面无表情:“姑娘的故事有差池,故我特来纠正。”

“有何差池?”

“将军想要十个孩子不假,然这十个孩子必得是亲生的,并非‘过继的也行’。姑娘怕不是为博人眼球,现编了些谣言出来。”

“阁下血口喷人。”那姑娘笑道,“今儿中午沈将军与张二小姐相亲的时候,我就在隔壁包间,亲耳听着的,怎会有差池?”

“亲耳听着?姑娘可是说那酒楼的墙隔音性差?当心那掌柜的找上门。”

姑娘嗫嚅两下,嘴硬道:“阁下口口声声说我故事是编的,可有依据么?便是我没听着,难不成你便在现场么?若是不在,你又凭什么捏我的错处?”

“凭我是将军朋友。”

“你?”姑娘“哼”了一声,“吹牛谁不会?”

台下窸窣声渐起,姜虞暼那姑娘一眼,直接唤道:“沈将军,过来。”

沈知书:……所以方法便是本人亲自辟谣么?

……

沈知书最终近乎是逃出酒楼的。

说书姑娘的谣言自然成功辟了,代价是,酒楼瞬间人满为患,她周遭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知书辟完谣,浅笑着同围观群众打了一百二十三个招呼,边打边往门口挪,挪了一柱香却仍旧没能走出去。

她吸了口气,放弃温文尔雅往外走的形式,回身在姜虞耳畔说了一个字:“跑。”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抓住了姜虞的手腕,猫下腰,拨开人群往外蹿。

她速度虽快,却不莽,四两拨千斤,霎时间挤出了酒楼。

围观群众还在了愣神:“将军人呢,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

“将军真不见了?不是刚才还在我身边?”

“将军真不见了?”

“罢了罢了,散了罢。”

……

沈知书拽着姜虞跑至与大道相接的小巷口,大约因着有些急,气便有些喘,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抹了两把脸上莫须有的汗,听见耳畔响起了那耳熟而清冷的嗓音。

“将军还要攥我到什么时候。”姜虞问。

沈知书恍然回神,眸光缓缓下移,陡然松开姜虞的手腕,掌心蓦地一空。

姜虞的气很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