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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殿下不许我去?”

姜虞沉默片刻,并未明言,说辞委婉:“我不怕你将病气过与我。”

“你这就是说笑。”沈知书笑道,“你现在说不怕,明儿起来真得了风寒,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姜虞枯坐了会儿,撒开手,道:“那你睡得离我远些,背对我。”

沈知书摇摇头:“不可,仍是有过了病气的风险。我再问你,你为何一定要我陪你睡?只因谢瑾曾与我同床共眠?”

姜虞的视线看向沈知书投射于床帐的影子,又转去了跳着的火苗上。

沈知书静静站着,半晌,听见床上那人说:“我曾经也昏倒过。”

“嗯。然后呢?”

“然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侧多了一个人。”

“谁?”

“是姜初。”姜虞道,“她眼下尽是乌青,不知是才批完奏折过来,还是守我守了一夜。”

沈知书听着,恍然生出一些“原来如此”的心理。

姜虞继续淡声说:“我想要轻手轻脚下床,动作却吵醒了她。姜初侧头瞥了一眼,抬手将我揽入怀中。”

“于是自那以后,我每每入睡时,都会担心睁眼后床上多出一人。”

“特别是今儿也昏倒了,场景与旧日重叠,时光似乎倒流回当日。”

摇曳着的红烛又灭了一盏。

姜虞将垂在脸侧的碎发撩至耳后,仰起脸,清淡的嗓音与蜡芯爆开的声音一同响起来:

“将军在这儿歇一晚,让我安稳睡一觉,好不好?”

第37章 “将军似是很困”

沈知书就这么在姜虞的床上躺了一夜。

被窝里的雪松气较平日里更浓郁,沈知书甫一闭上眼,独属于姜虞的气息就争先恐后裹上来。

以至于她辗转反侧一个时辰,听了半宿长公主平稳的呼吸声,第二天早上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和一脑袋鸡窝头坐起身,感觉一闭眼就能晕过去。

姜虞早已起床,直挺挺在梳妆台前坐着,看上去容光焕发:“将军日安。”

沈知书头昏脑胀,嘴皮子一碰:“……日不安。”

姜虞:?

沈知书:………

造孽。

下次死也不答应姜虞同床共眠的央告了!-

姜虞说的织布局离长公主府并不算很远,马车行了半个时辰也便到了。

沈知书围了口巾,待马车停稳后,率先抓着门框蹦下来,而后将胳膊往门口一伸:“殿下当心,扶稳了再下。”

姜虞顿了顿,轻轻扶上她的胳膊,踩着脚凳施施然下了马车。

沈知书落后姜虞半步,俩人一前一后走入织布局。

这家织布局是挂在长公主个人名下的生意,产供销一体。姜虞甫一走进去,那掌柜的便笑盈盈迎上来,一叠声道:“殿下今儿怎么有兴致来这儿逛逛?”

长公主瞥她一眼,没接茬,倒是她身后的兰苕替她出了声:“殿下看了近日铺子的流水,发现入帐少了不少,特来亲自瞧瞧。这位是府内新来的管家,殿下今儿身子不适,一应事宜由管家代为察勘。”

沈知书今晨已看过织布局送来的账簿,此刻上前一步,言语中颇有管家的风范:“织布局昨日送来的账簿我已细细查看,发现其中一批麻布只卖了二十文一匹,又足足卖出了两百匹。往日里却都是三两银子一匹的,这一笔账怎么算?”

那掌柜的“嗐”了一声,摆摆手,说:“前些日子有人前来订麻布,一开口便是两百匹,且须得染成红色,五日内便要的。我们便连夜赶工,好容易赶了两百二十匹出来,谁知半夜大约是遭了耗子,那布匹都被咬了窟窿眼儿,眼见着全浪费了。”

“那人上门来时,我们交不出工,原想着去别的布庄买两百匹来应付一下的,谁知她看了却说这窟窿眼儿也无碍,她全要了,只是这价格得重新商议。我们想着,不卖她也是白放着,全是窟窿眼儿的布匹谁要呢?于是她说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