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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酸,她木着脸,跟着接过绳子:“还不是因为你要自己来,如果不是我知道了,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先不做姐妹的是谁?”

“诶呀,”幸千连忙赔罪,“这不是危险嘛,我寻思我一个人就行了。”

海棠垂着头,手下动作没有停,声音也好似如常:“以前帮不了因为因为天窟只认你,可现下不同了,这又不是什么只能你去的地方,怎么能还让你一个人?”

空气静了静,其余几人默契没有出声。

幸千将最后一点绳子用力捆好:“好了,这次就依你们。”

她抬头:“那就麻烦大家了,等将人带回,你们再与我好好说说这缺失的七十六年,如何?”

幸芽硬了一路的脸终于笑开,她笑得爽朗明媚,比在幻境里的模样少了几分天真,多了几分沉淀,她扬声:“那就上路?”

“上路。”

几人躺在偌大的竹筏上,咽下龟息丸,落在最后的青阳引着灵力将竹筏用力一推,竹筏缓缓流入死河中。

吃了龟息丸后浑身逐渐僵硬,冰冷,也不能动弹,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幸千能轻易感受到竹筏下原本寂静的河水开始缓慢流动,周围的气温逐渐降低。

耳边隐隐响起别的声音,似是吟唱,却又不成调,不断吸引着人的注意力,接着眼前浮现了别的光景,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上辈子。

无父无母,独自念书,贷款念大学,又做营销号攒生活费,然后突如其来的车祸将她带到这里,又遇到莫无。

她经历的事走马观灯一般闪过,一帧又一帧,耳边吟唱仍在,身体好像在变轻,变轻,再变轻……

直到——

“凝神!”

是秦逸的声音,他骤然起身,灵力坠在他身前,“莫要去听这声音,这声音会诱使魂魄离体!”

幸千恍然回神,而回神那一刻,不断变轻的感觉倏地消失,接着大脑一痛,思绪一下溃散,她似要动作,接着又听见:“我好像要沉底了,你们不要动,死河不渡生人,我恐不能继续——”

声音戛然而止。

死河不渡生人,他就要沉底了。

那沉底之后回去哪里?

没人能回答,她只依稀感受到秦逸的灵力环绕在四周,似是在竹筏上落下了阵法。

是传送阵吗?

却不等她想清楚,身上陡然压上了水,却又好像不是水,因为极重,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按进水里,接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疼的她思绪再次溃散。

她努力稳住心神,却又忍不住去想,这是正常的吗,是经过这条河都要面对的吗,还是说他们已经遇到了危险?

她要不要起身?

不行,不能起身,如果动了就会想秦逸一样,沉底。

可水压在了身上,身体在不断下沉,难道不是沉底吗?

她到底暴露了没有?

耳边好似又传来声音,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非常清晰,而身上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觉得好像刀扎入的是她的血肉。

她愈加惶恐,心里念头不断交织着,一会想要不要动,一会又极力告诉自己不要,而疼痛愈加多,身上的水愈加重,直到——

“幸千!”

谁?谁在唤我?

她倏地睁眼,她们正在一一片漆黑的地方,眼前是几乎看不见顶的一道铜门,而她一半身体融进了铜门里,腰以下已没了知觉。

幸芽死死抓着她,属于她的灵力环绕在周围,是唯一光源,她神色焦急,眼眸透着急切:“幸千,你快用力,不要被融进门里了!”

她恍然回神,余光里正瞧见海棠极力从铜门里挣扎出来,下半身似是带出了些灰色气体,而稍远些的秦阳已经完全脱身,灰色气体更浓一些。

他们好像都不曾注意到这灰色气体。

青阳来到幸芽身后,灵力充盈着手臂,他是驺吾一族里少见专修体术的,又是元婴修为,这样抓着她,想必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