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精心培育的,比这野花强多了。”
祝无执瞥了李行简一眼,淡淡道:“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跟你那好兄长斗。”
闻言,李行简头皮一凉,他幽怨的看了眼祝无执,嘟囔道:“我不是好心吗?”
祝无执没理睬他,李行简又絮絮叨叨说起话来。
走过长竹街,二人分道扬镳。
祝无执回到宅子,径直去了主屋。
温幸妤坐在罗汉榻上,手撑着下巴,趴在小几上,呆呆的看着窗外,像朵蔫了的花。
听到推门声,她回过神来,抬眼看去。
青年一身槿紫广袖,逆光而立,怀中抱着一捧迎春花,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她愣愣看着,视线定格在那捧明媚的色彩上。
花枝下垂,绿叶间点缀着鹅黄色的小花,窗棂透入天光,正好洒落在花束上,看起来像是一朵朵的小太阳,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她眨了眨眼,吐出一句傻气的话:“是…送我的吗?”
23
第23章
◎她是个保守的女人◎
祝无执嗯了一声,走上前去,把花塞温幸妤怀里,俯身认真的平视着她的眼睛:“希望你能像它一样。”
花香袭来,温幸妤不知所措的抱着花,又怔然看向青年,同他乌沉的凤眸相视。
良久,她眼眶有些发热。
迎春花啊。
熬过寒冷的冬日,在微寒的春风中悄然绽放。
那么的不起眼,却又那么的……充满温暖和希望。
是啊,这么脆弱的花都能跨过寒冬,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日子总要过下去,不能因为一两句话,就这样半死不活。这段时日是她困守愁城,钻了牛角尖。
温幸妤抱紧了怀里的迎春花,好似也拥有了它坚韧的力量。
俄而,她仰头看着青年,扬起一个真切而赧然的笑:“谢谢你,这段时间……是我着相了。”
窗棂吹入一缕春风,拂乱了女人的鬓发。
祝无执抬手,将那缕发丝拢至她的耳后,目光紧紧锁定她的脸,语调轻缓:“你能想明白就好。”
“我一直…都在。”
嗓音温和,姿态亲昵。
青年温热的指尖不经意蹭到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温幸妤不自在极了,后退半步,垂眼盯着脚尖,躲避那犹如实质的视线,嗫嚅道:“我,我去插花。”
说完,仓惶出了屋子,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祝无执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的笑意顷刻消散,转而化作一片沉郁晦涩。
她总是这样。
这一个多月,不管他如何费劲心思哄,不管怎样对她好,从昂贵的物件到日常关怀,她都是礼貌疏离的道谢,而后束之高阁,坚守着令人头疼的原则。
就连今天这束让她云开雾散、豁然开朗的花,都没能破开她的城墙。
他往前迈半步,她能惊慌失措后退十步。
祝无执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温幸妤是个善良、保守的女人,她身上捆绑着名为“贞洁”的枷锁。在她眼里,未婚夫刚去世半载,就不该对别的男人动心,不然就是不贞。
对此他只觉得可笑。
他根本不相信两个认识不过一载的人,会产生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说起来,他认识温幸妤更早。
她在国公府待了八年,其中有六年在祖母身边,她同他见面、相处的时间,要比陆观澜多太多。
要不是他情窍开的晚,哪里还有陆观澜什么事?她早已是他的妾。
不过现在也不迟,他不信一个死人,还能争得过他。
最开始,面对温幸妤古板木讷、避如蛇蝎的态度时,祝无执偶尔会动直接强纳的心思,但很快就按捺下去。
对她这样的人,不能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