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想出来的法子吗?怎么这会儿顾父不跳出来说书铺卖吃卖喝有辱斯文了,合着他女儿卖可以,楚绫干就不行?!
更可恨的是顾行之这厮还懂得利用自己的名声,书铺里上了六款饮子,她就说,每月各选一个口味的放送福利。譬如这个月,买了八宝饮的都能去柜台抽签,抽中者可得顾行之画的一幅小品。
顾行之那是谁,请她画幅画的润笔费是多少,为了提高中奖率买几杯八宝饮又能花几个钱?何况这些饮子里头最贵的也不过是红豆牛乳,大不了轮到买牛乳抽签的那个月看别人得意就是。
再说她当年为了楚绫抗旨的事传回来,全青州哪个不说她有情有义,如今眼瞧着又为楚绫痛改前非,现在书铺里可有的是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日日的去顾行之面前刷脸,就等着填房的位置落到自己头上呢!
不对。楚络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头,她不是在劝阿兄放下过去朝前看吗?怎么劝着劝着好像她还生出几分不甘心来。
“我是觉着,”楚络咂摸了一下,“阿兄,不管怎么说,顾行之那厮好了坏了也都是为你。”
之前她混球磨人的时候都是阿兄受着,没道理眼下她开始当人了,这桃子却被旁人摘走了。
寻思半晌,楚络问道:“阿兄,以你对她的了解……就她那嗜酒如命的性子,你觉着她能忍住几天?”
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顾行之除了日后好好做人振兴祖业(书铺),还会滴酒不沾,除非逢年过节楚绫允许她小酌几口。
倘若楚绫同意,邹黎当见证人监督顾行之一言一行,绝不包庇。
啧,楚络想挑刺却挑不出来,还有第三方,看着挺像回事儿的。
坐在煮牛乳的小锅边上画画,顾行之觉着自己渐入佳境。
整日保持清醒竟是这等滋味,顾行之吸溜一口壶里的六堡茶。
她此前喝了太久的酒,口舌麻木不说,更是日复一日依赖那股辛辣的刺激,仿佛没了那几滴就不会做人了一般。
说穿了,不过是仗着楚绫会替她料理好一切。就算顾行之晌午喝的烂醉如泥,不过半个时辰,她也就又被楚绫拾掇的干干净净,倒在床上大梦连翩是也。
可楚绫人家现在不玩了,顾行之就像是躺在船上却猛然被人抽了底板,呛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在生死面前端正态度了。
“我实在是没想道他能说和离就和离了。”
顾行之对邹黎如此讲道:“他虽然因为我喝酒的事经常生气打摔,但从不像别家夫郎,动不动就把回娘家挂在嘴边。”
正是因为知道楚绫不会拿大事开玩笑,顾行之才会在那天一身酒气醒来之后慌了神。
“所以忌不了酒都是扯谎。”
邹黎接过顾行之递给她的小画:“以此类推,任何做不成的事都不是真做不成。无外乎是觉得接着烂下去也无所谓,或是觉得对方不值得自己如此大费周章。”
果然是女人最懂女人,一眼被邹黎看穿本质,顾行之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到别处:“邹娘子为何让我在纸上画此人?”
蛮秀丽的小郎君,顾行之尤其满意她在人物发间落下的几笔金粉。只是看着颇有几分骄矜相,顾行之凑到邹黎身边观察她面色:“倘若娶回家,邹娘子怕是要到处奔波,才能赚得够他开销的银钱。”
人家才不稀罕她赚的几两碎银,邹黎一语不发,只将画细心收进袖子里。
“哎,”顾行之拖腔,“别不说话啊邹冰人,我这儿有奶有茶的,下午除了几个看书的熟客也没别人,和我唠几句呢?”
默了默,寻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邹黎拖来小板凳坐下。
这才对嘛,顾行之掂起小锅给她倒奶:“请讲。”
顾某洗耳恭听。
叹口气,邹黎自己又往八分满的杯里注了点茉莉香片:“要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
倒好了。我就是……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后日便要回京?
乍一听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