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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

他已经在浴桶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方令仪伸开手便能看到自己泡皱的指肚。为了让客人满意,云惜不许他今日吃饭,说是饭味不雅,小郎君的初夜需得冰清玉洁才行。

再等下去只会把体力耗空,方令仪起身时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这不是个好兆头,云惜在小院里豢养了五六个粗壮仆妇,这几人轮流把守着前后门,就是只麻雀都别想从中轻易飞脱。

“你说你想出门?”

吹了吹新磨圆的指甲,云惜上下打量他:“刚把身上沾的灰洗干净,你出门做什么?”

“莫不是你想趁机逃走?”云惜笑吟吟的,眼里却十分冰冷:“那我劝你尽早歇了这份心。”

整条巷子都是干类似行当的,若真有人胆敢逃跑,就算云惜抓不住他,也有一条街的老朋友愿意出手相助,把逃奴五花大绑送回来,再按着自家不听话的过来观刑。

“对门就是个戏班子,”云惜把方令仪扯到阁楼上,“喏,看到了吗?被拴在门口的那个已经五天没吃过饭了。”

世道如此,云惜没有半点怜悯之情。那异族优伶至多再熬上两日,而戏班班主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想活命、想吃饱?除了学点正经本事,卖肉是最简单的法子。

云惜睇着方令仪的神色:“如何?还想出去吗?”

“郎君,东西都准备好了。”

裹好一支颇为贵重的山参,俾子为陈辞拨开轿帘:“外头风大,郎君仔细身子。”

嗯了一声,陈辞理了理领口露出来的风毛:“走吧。”

今日之事原不必如此复杂——陈辞坐在轿里,心情却算不得多好——若不是邹黎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帮忙,美色利诱都无甚作用,他何苦大冷天的往外跑上一遭。

还废了他一件汴绣的外裳,陈辞低头闻了闻袖口,还好,那股子肉汤味已经被他从身上洗掉了。

今日他一定不能无功而返,陈辞闭目养神,迟家这艘大船,攀附不上也太过可惜。

林泉,陈辞一想到这个名字便下意识皱眉。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迟家三轮选亲,他也不知撞了多大的运,竟然一关关都闯了过去。

若不是自己当初失手下错了注,陈辞抚摸着装药参的盒子,哪里轮得到一个无名小卒抢占先机。

“长姐,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被人叫走去领他的月例银子,林泉刚回来就听见迟叙白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

等了片刻也不见迟非晚回答,林泉正想走动,迟叙白却又追问了一句:“难道……难道长姐果真还对他有情?”

“也是,”迟叙白叹到,“青梅竹马一场,长姐心里记挂,我能明白,我懂。”

她明白什么?

微微挑眉,迟非晚本想让迟叙白收收心思,最好把酒楼的账盘得漂亮些,日后母亲问起来也好作答,没想到明纸后头透出林泉的影子,迟非晚刻意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进屋的意思。

这是想把姊妹二人间的话都听完?

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然升起不悦,迟非晚盘了盘腕间的珠串:“是他自己说即使做小也无妨,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不好拂陈家的面子。”

鬼扯,迟叙白蹭了蹭额头,不好拂陈家的面子,那让陈辞做夫侍就算照顾陈家的面子了吗?

论起家世背景,陈家固然不能与迟氏相提并论,可林泉背后更是空无一物,连陈家一半的积累都比不上。

“罢了,”迟叙白很快调整好心态,“总归是长姐你的房里事,做妹妹的不好多言。”

那长姐觉得何时让陈辞入府最合适?

迟叙白说着便要张罗起来:“林泉是为了冲喜才纳进来的,若水说不能大办,再说长姐你当时病的昏沉,仪式也就行得仓促。”

拜堂时都是林泉和一只母鸡对着行礼,其他零碎的布置更是一概没有。百子床没洒,红绸就蒙了几处,宴席更是连个影子都无。迟叙白起初担心林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