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失足从窗边跌落,只怕也挨不到医馆大夫赶来救治。
可怜那孩子懵然无知,大约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子都掉到半空了还是连声哭喊都不曾有。
众人眼见回天无力,胆小的甚至已经吓得闭上双眼不敢再看,千钧一发之际,千雪却猛地冲了上去。
只见她身形灵巧,先是几步闪过人群,又一脚蹬上酒楼的外墙,借着力周身旋扭,“唰”地一声,便干脆利落地踩上了第一二层凸起的飞檐。
“后土娘娘保佑,后土娘娘保佑。”
有吃斋的居士不住口地叨念,实在是飞檐上供人落脚的地方太小,四周又无甚能抓住借力的东西,这侠士虽是飞身轻盈,可仍和孩子有几分距离。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七上八下捏一把汗,瞄准那小童落下的轨迹,千雪反身贴上墙面,曲腿用力,便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扑抱住了目标。
“呀——”
形式转瞬即遍,众人本是为孩子忧心,眼下却担心义士和小童双双殒命:就算是酒阁二楼,离地面也有将近一丈的高度!
“我有办法可以解决不会让两个人摔死或者断胳膊断腿但是有条件你不能事后反悔也不能写信给主脑投诉更不要和周围人说漏嘴如果你同意就立刻马上把手松开不要再掐我屁股要紫了要青了好痛额啊啊啊!”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邹黎的脑子里尖叫,2023痛感稍减便如约使出了法子。
“一级时空停滞符!!!”
说时迟那时快,平地呼地刮过一阵大风,带起地上的小石子和草屑让人迷得睁不开眼,千柳正准备屈身团抱减轻冲击,这阵大风却通人性似的,眨眼间便将她和小童稳稳当当地托到了地上。
“后土娘娘显灵了!后土娘娘显灵!”
那居士刚往舌头底下垫了颗护心丸就瞧见两人活生生地一点伤都没受,连忙长吁短叹朝天行了三次礼。
末了,转脸又瞧见千雪还了孩子往邹黎那边走去,邹黎身上还搭着条油光水滑的白猫,那猫风度不凡,既有异瞳脖子上还套着银牌,桩桩件件的细节都对上了,不知何时听了一耳朵的传言便自然而然从她心里浮了起来:
莫非这就是新到青州城的官媒?
救人那个是她带在身边的喜女——是了,那边还站着一个,一媒双喜,对上了,对上了。
“居士这话却有些偏颇。”
一道声音含笑而来,尾音却微微地透出几分探究:“哪里只是后土帝君心慈?分明还有月姥见不得骨肉别离,这才降下灵风相助。”
一手持拂尘一手拈钱袋,这道士倒长了双狐狸似的眼:“在下若水,这位想必就是邹冰人了?”
邹黎正要应声,却总觉得对方手中的藕荷色钱袋有些熟悉。
正反面都绣了招财的貔貅不说,袋口穿得乱七八糟的缨络也和小昭亲手做的几乎一样。
若是只有绣工相似,邹黎可能还不说什么:毕竟宁音绣得虽好,但偌大一个桓燕总有手艺更精道的人,可坏的地方竟也如此巧合,那便值得商榷了。
看出邹黎的迟疑,凑近一步,万柳低声道:“邹娘子,这就是你的东西,是道长帮你把它从贼人手里拿回来的。”
方才众人都紧盯着坠楼的小童,街上乱糟糟的一片,就有贼人动了浑水摸鱼的心思。万柳也是偶然看到有地痞对邹黎的钱袋下手,抬脚正要去追,那流氓却哀叫一声摔在地上,钱袋也就飞落到了若水掌中。
快走快走快走!2023暗自与邹黎尖叫,这道士有些本领,要是等下让对方看出白猫的特殊之处,纠缠起来又是一桩牵牵扯扯的麻烦事!
要结交也等它升级之后再说!
“原来是道长出手相助,”邹黎把白猫和钱袋一并往袖子里掩了掩,“改天定当去观里拜访言谢。今日邹某尚有事情在身,却是不方便与道长闲聊了。”
晃了晃拂尘,若水一眨眼便靠到邹黎身边:“冰人言重了,顺手而为的小事罢了,何须做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