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问问,苏州那边,恕我不能替你问太太了。”
本以为王夫人会顺势问她为何,她正好借这个场合将自己被休的消息散布出去,省得将来还有人白费力气请她登门。
谁知王夫人笑呵呵道:“我晓得,本来请你来也不是为了园子,这不是刚好说起吗?”
梁韫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我晓得”?王夫人晓得什么?
王夫人见她如此,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你大哥是个坦荡的直脾气,有人问他,他便如实以告了,你可别怪他呀。”
梁韫心下泛起嘀咕,想不通王夫人为何见她,却道:“不会,我本来也不预备对外瞒着。”
“对,休离书是你问仇家讨来的,不是仇家赶你走,这我知道,你脾气和我像,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梁韫听到这,眼睛转一圈看了看周围,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王夫人明知自己是个离妇,还将自己请来?
但听王夫人忽然夸赞起她,拍掌笑道:“娘子,我在杭州都久仰你的大名,知道你聪慧能干,在仇家堪比当家的一把手——”
梁韫警觉打断,“夫人过誉了,仇家家大业大,根本不用我操持什么,里头的人各司其职,我不过也只是做好我分内的事。”
王夫人意味深长,“嗳,我会不明白管家的难处?这府宅虽比不上望园,但也管着几十张嘴,自从十五年前老爷走了,就只留我孤儿寡母,这家大业大身边贪狼虎视,好不容易将荣儿拉扯大,他成了家,也接手了这份家业,谁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善类,跟个家里养的马夫好了。”
这才进了正题,一听她提起自己还有个儿子,梁韫便向后坐了坐,身体朝柏姑姑靠过去,走不掉,只有下意识躲闪。
王夫人没有发现,说起来滔滔不绝,“我当机立断叫他休了那个女人,有夫之妇与人有染,拖去县衙挨板子都是该的!但荣儿心善,放了她一马,哎,现在想起我还是恨得牙痒。罢了,不提她,还是说说荣儿。娘子,荣儿是我的独子,也是这家里如今的爷,他什么都好,脾气和善秉性温良,就是呀,缺一个贤内助。”
听到这,梁韫站起身来,恨不得遁地就走,“王夫人,突然想起出门时答应了家里侄子侄女要给他们带菓子回去,时候不早了,那店子开得远,我还是早些告辞了吧。”
“娘子!梁家娘子!”王夫人见人急匆匆告辞了,追到门边,叹口气,却是不愿轻易放弃的。
毕竟有本事的女子罕有,自己儿子不够争气,也只好帮他找个能管事的回来,帮家里撑起一口气。
这厢梁韫回到家,恰好遇上也从外头回来的梁成栋。
她以为王夫人是他牵线搭桥的,因此匆匆打了声招呼便回进内院,看得梁成栋一头雾水,问过妻子才知道梁韫今日去赴了王夫人的约。
梁成栋听后也诧异,因为他前不久的确在外头见了王夫人,也的确和她说了自家妹妹休了仇家大少爷回家的事,毕竟王夫人有个儿子,心想梁韫要能看上那人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但他可从未替自家姊妹答应过什么,不成想王夫人如此心急,也不先来问问自己,就给梁韫下了请帖。
担心梁韫误会,隔天梁成栋便专程找她解释。
梁韫听后哭笑不得,也只能和他玩笑,“大哥,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是不打算藏着掖着,可你怎么就这么急要将我逐出家门了?”
梁成栋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早说过,你就是回到家来也有我照顾,但我也想你能找到个好归宿,就先替你在杭州打探一番,要真有好的人选,也有我和你嫂嫂帮忙把关。”
“王夫人家的独子便是你的好人选?”
“嗳!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过跟王夫人提了一嘴,谁承想她竟这么猴急地来请你。”
梁韫本来也不怨他,笑着摆手,饮口茶,“我知道,你不必解释,之后再有人递帖子过来,我自己斟酌就是了。”
梁成栋清清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