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在这世俗的纷杂喧嚣中,倾身吻住独属于他的温暖。
……
短暂夏夜,海风徐徐,湿润而缠绵。两个赤身相拥的人被一张薄毯覆盖,依偎在魔法帐篷朝崖边延伸出去的露台。身后,点点和暖的烛光沉浮摇曳,为他们镀上一片迷离幻美的光晕。而前方,远眺过去是翻腾澎湃的大海。两杯余了一半的红酒搁置他们手边,天穹万物皆倒映在内,如一空参差散碎的繁星。
婚礼上的第一支舞、宴会、祝酒、收礼、寒暄,即使是简化大部分流程,但过分热情聒噪的人们总能将事情拖入琐碎冗长的旋涡。于是,等到舞池里兴奋的人潮变得疯狂而不可收拾,他便径自把她带离他们的婚礼,来到这个秘密场所。
清洁咒过后,斯内普很快平复好呼吸,掂起其中一杯红酒润湿干燥的喉咙,边喝边紧了紧怀里的人与那张毛毯,将她庇护在自己的温度中。
此时此刻,他很清晰感觉到他们的婚姻誓言已彻底完成。之前仅是缠在两人腕上的银色幻光魔咒,都安然透过皮肤,镌刻在每个温热搏动的血肉细胞,彻底成为他们无法分割的一部分。(4)
“这个魔咒……是完成了?你刚才……”
听见男人轻哼一声的肯定,蕾雅放下心。
她现在整个人都疲倦透顶,迷蒙的双眼半阖着,一动也不想动地倚在他肩膀。她感觉身体仍沉浸在甜蜜的余韵,就像是耳边听见的海崖下一波逐一波的浪卷,挟裹身旁人的体温拍打着融化了她,令她沉沉浮浮,好不真实。
在半梦半醒间,她轻声呢喃:“西弗勒斯……”
“嗯?”男人咽下口中酒液,懒懒回她。
“我一直很想问……”她睁开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不知不觉间?”斯内普停下正要送入嘴边的酒杯,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杯沿,似是在仔细回想。
是什么时候呢?
他可能也不太清楚。
“找冠冕的时候?”她听出他的迟疑,便任由自己发散的思绪牵引着提问。
“可能。”他答。
“……给哈利送宝剑的时候?”
“可能。”再答。
“……在我家的时候?那晚,我说带我回学校的时候?”
“可能。”又答。
男人不咸不淡的回应让本来几近陷入沉睡的蕾雅清醒过来,她不服气地坐起身,直直逼近他,“……那,教我守护神传信的时候呢?”
“也可能。”斯内普没有露出破绽的意思。
“狼毒药剂?”
“嗯,或许。”他轻咳一声,端起酒杯啜饮一口。
“戏弄我很好玩是不是!”蕾雅很不客气地揉捏男巫仍带有潮红的面颊,肩膀忽而一颤,自顾自地陷入沉思,“等等,狼毒药剂那会儿就有了吗?这么早?……不会当时训练我的时候就?!”
斯内普举着那尚余些许酒液的玻璃杯,被绿眸满载的踌躇和惊愕逗笑了。
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早在她闯入他的办公室那天,早在他第一次对她使用摄神取念的那日,便悄然埋下小小的种子。
毕竟,在他过去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也不敢想象,会有一个人是这样想着自己,这样想要懂得自己。
——“唯有至诚之心,总会找到它的回响。”
他突然回想到邓布利多白天说的那句话,所以老巫师的意思是,她的真心终是得到了他的真心回应吗?
“快说。”蕾雅瞪圆眼睛,不客气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或许比你想象的都要早。好好回忆一下,某人是怎么莽撞地闯进我生活的?”他终于组织出一个还说得过去的解释,一脸坦然地耸耸肩,嘴角牵起几分讥讽:“所以,很遗憾,我确实记不起来了,夫人。”
第一次听见他对她这么称呼,蕾雅一愣,害羞得不能说话,只好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随着她匆忙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