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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实在辛劳,便请她代为决策。”白风禾说。

随后叮嘱:“还是同以往一般,我回来的事莫要宣扬。”

谭青连连颔首,眼神却直往云川止身上瞥,还附带上下打量,看得云川止后背发凉。

她眼神一会儿不满一会儿欣慰,好似一会儿觉得“此人看上去不配我家姑娘”,一会儿觉得“罢了,能有便不错了”,来回变换。

最后冲她甜甜笑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如今是白日,府中并没有什么人,倒是远处庭院内传来朗朗读书声。

“这些少年对我们姑娘来说应当是重孙辈,如今正念书呢,姑娘说了,就算修不成仙,也得饱读诗书才行。”谭青笑道。

而后趁白风禾不注意,忽然弯腰低语:“可姑娘年少时自己也不爱读书,十岁的年纪险些连字都认不全。”

云川止垂首低笑,被白风禾一道眸光扫过,便不敢再笑了。

说笑间穿过层层拱门和庭中一处巨大的校场,一幢雅致的三层小楼立在竹林幽静处,谭青替她们打开门,而后又看了云川止一眼,偷笑着跑开了。

云川止被笑得发毛:“她……”

“莫要管她,她就是这般性子,伶俐得过头。”白风禾状似不在意谭青的反应,抬腿跨过门槛。

白风禾不管,云川止也没法说什么,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随白风禾走了进去。

屋中檀香袅袅,装潢同寻常女子的闺阁无甚区别,堂屋摆放了暖炉和沐浴的热汤,烧好的茶汤清澈见底,满在杯中。

云川止上前端了杯茶递给白风禾,轻松地笑笑:“门主既回来了,又为何不叫旁人知晓。”

白风禾接过茶杯,寻了张铺了软垫的圈椅坐下,抿了口茶汤:“知晓了一帮人又闹哄哄地前来请安,本座是回来休憩的,不是给他们拜来拜去的。”

可以理解,云川止拿起另一杯茶一口饮尽,身处暖融融的屋内,她便也短暂忘却了离别,眸中又含起笑来。

白风禾放下茶杯,眼神却一直未从云川止身上移开。

虽说那日云川止向她保证过不会离开,但越发接近年关,她一颗心就越发飘忽不定。

这些日子她虽看起来一切如常,实则注意力从不曾离开过云川止,她知晓她在后山建了熔炉,也知晓她一反常态逛遍了不息山。

种种迹象表明,云川止要离开不息山。

白风禾指尖搭在桌沿,无意识蜷曲,红木的桌子被她指甲化出条浅浅的印子,心中郁结难消。

若是换作旁人,大不了真同白团所说,想个法子囚在身侧,久而久之想走都走不了了,可云川止不一样。

白风禾那日细思过了,云川止虽然平日里看着不争不抢,随遇而安,但若对方真的想走,哪怕囚她十年百年,待日子一到,她还是会离开。

白风禾自诩冷静,可这些日子却越发焦躁不安,每每看到云川止,这种即将失去的焦躁感便更甚。

“门主?”云川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白风禾指尖轻颤,收回袖笼。

“何事。”

“没事,看你发呆便叫叫你。”云川止抿唇笑道,她起身脱掉氅衣和斗篷,寻了处杏花梨木的衣架挂上。

“你爹娘呢?”云川止忽然问。

“去世了。”白风禾回答,她看向窗外屋檐下过冬的飞燕,“他二人都是肉体凡胎,没有仙骨,故而我在不息山修行第四十载的时候,他们便相继去世了。”

“我挺不孝的,他们到死都替我背负着生出弑师孽障的骂名,如今我声名挽回许多,他们却早已离开人世。”

云川止愣了愣。

莫大的空虚感涌上心头,修仙之人确是如此,若想修得大道获得长生,便得接受亲朋好友一个接一个的故去。

那些亲人是他们在尘世中的联结,这些联结逐个断开,待一个不剩时,便彻底脱离凡尘。

白风禾定然十分孤独吧,爹娘是凡人相继离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