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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扑通跪倒:“门主!”

云川止全程盯着白风禾被睫毛挡去一半的眼神,看到此景此景却并未动作,*只是眉心蹙着,眼中有着看透一切的不忍。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白风禾不会对程锦书下杀手,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光剑在斩断程锦书一截鬓发的同时,在半空猝然停下。

白风禾的手腕不住颤抖,几乎捏不稳薄如蝉翼的光剑,云川止忙上前握住她手腕,肌肤相接的刹那,光剑散去,白风禾的手臂颓然垂下。

而程锦书仍旧抱着小狼蜷缩在原地,她将头埋在膝盖上,用脖颈对着白风禾,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身体僵直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你旧疾复发,不能轻易动灵力。”云川止忽然开口打破沉默,她神色自如地抖开怀里的斗篷,张开双臂给白风禾披上。

因为白风禾佝偻着臂膀,缩短了二人身形的差异,所以云川止好似从后面将白风禾圈在怀中,冰冷的寒气被温热的斗篷驱散,白风禾抬手攥住斗篷边缘,用肩膀推开云川止,顾自走出厢房。

云川止呼出口气,她从地上拉起灵水,示意她陪着程锦书,然后小跑着出门,面前昏暗阴湿的巷子里,那毛茸茸的身影已经走出老远了。

喊打喊杀的时候凶得很,一到这种时候却又莫名可爱,云川止忍不住勾勾唇角,几下跑到她身侧,从怀里掏出个橘子晃晃。

“吃吗?很甜的。”

“本座不爱吃甜。”白风禾冷冷道,她抬手戴上兜帽,用宽大的帽檐挡住了云川止的视线。

地下的巷子蜿蜒漫长,仿佛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云川止跟着白风禾兜了几圈,待她气消了,二人又回到了那厢房门口。

门外放着两把竹椅,云川止将白风禾扶过去坐下,自己半蹲在她脚边,抬手给她捏腿。

捏了两下白风禾便不愿她捏了,不自在地将腿移开,劈手将她拎起,冷声道:“坐下。”

“气消了?”云川止含笑问。

“本座还不至于同她置气,不过想起了往事,心里燥郁,便想出来吹吹冷风。”白风禾淡淡道。

“程锦书方才抱着那妖物时,我忽得想起了师尊,想起当年若是她还活着,便也会是这般,不许旁人那样诬陷欺辱我。”

这是云川止头一次在白风禾口中听到她说自己的事,不禁挺了挺脊背,生怕错过她言语。

“你师尊是怎样的人?”云川止轻声问。

“她是叱咤乾元界的强者,潇洒,慈爱,也极其护短。”白风禾说起谢存时眼底温柔几分,“她老人家在世时,哪怕旁人多说我几句,她都会不悦。”

既然这般,那白风禾养成这般脾性也有迹可循,云川止颔首。

沉默了会儿,云川止终于开口:“程锦书和啸月的事……”

“无妨,本座的病需要十阶大妖的妖丹炼药,可仅凭十阶妖的妖丹也是不够的。大妖毕竟曾是程锦书的灵宠,本座早知她会反对,原本也是想着若她不甚坚定,便杀了大妖取丹。若她誓死不从,便由她去吧。”

“本座不屑夺人所爱,往后再寻一只妖便是。”

白风禾说得轻松,但云川止知晓十阶大妖并非唾手可得,加上还要杀其取其妖丹,凭着白风禾现在的身体,简直难如登天。

正当云川止为之发愁时,白风禾忽然拢着斗篷站起,轻飘飘道:“不过程锦书的话倒是提醒本座了。进去吧,本座还有话要问。”

厢房之中气氛仍低落,程锦书抱着啸月坐在圈椅上,看见白风禾进来,忐忑不安地起身。

白风禾却掠过了她的目光,缓步走到厢房中央,灵水忙替她搬过张椅子,白风禾低咳落座。

“把她放下。”白风禾对程锦书道,而后又补了一句,“本座不杀她。你不是说无人听她言明真相么,本座正巧有些问题想问。”

程锦书闻言垂首,小心地把小狼放在地上,小狼害怕地往她衣裙下面钻,却被一根缎带缠住,拖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