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收入袖中,又扔了沉甸甸的红色氅衣,总算好受些许。
这时藤蔓消失,白风禾推门而入,看见云川止后,步伐顿在门外。
“好看吗?”云川止别扭地转了转裙摆,朝她笑道。
白风禾起初点头,随后又摇头,她关门入内,目光停留在云川止脸上半晌,道:“你生得素净,应穿些素彩含章的衣裳,这衣裙繁琐艳俗,不衬你。”
但她仍未移开眼睛,过了会儿又道:“不过还是好看的。”
“好看便行。”云川止很满意,她在小屋中央左摇右晃,笑着问白风禾,“你会盘发吗?”
“胆子越发大了,竟敢让本座给你盘发?”白风禾嘴上虽讥讽,但还是上前薅过她脖子,玉指卷起她发丝。
她动作轻柔,如微风拂过,几乎感觉不到什么,云川止开口:“你见到程锦书了?”
“见到了。”白风禾回答,“她就在你隔壁,也换了衣裳,说今晚侍寝。”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她的衣裳比你精美许多,本座摸了摸,并非是凡人的料子,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绢丝织成,充盈着妖力。”
云川止顿觉新奇:“那大妖还区别对待,不过据说她二人在不息山便相识了,莫不是……”
“本座不太清楚旁人琐事,但方才找其他关着的人询问了几句。据说这大妖十分荒淫,凡是被捉入浮玉山的仙修,都会留下来行龌龊之事。”
“而且手段极为毒辣阴狠,被她带入寝殿的仙修皆衣衫凌乱,断气而亡。”白风禾道。
一般来说妖人有别,一只十阶大妖不去找妖怪□□,却对仙修情有独钟,真是奇怪,云川止沉了面色。
“那我怎么办?”云川止忽然抬眼,抓住白风禾衣袖,“我还是个黄花姑娘,你会保护我的吧?”
若真以那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死了,还不如现在就抹脖子自刎呢。
白风禾垂着睫毛扫她一眼:“若真到了那种地步,本座会先给你个痛快的。”
行,好,谢谢您,云川止微笑。
发丝很快被收拢在耳后,白风禾垂手看了看,少女未着粉黛,虽与红衣不搭,但因着她面色粉润,唇红齿白,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好了。”白风禾道。
浮玉山的夜空寂无声,没有月色的点缀,屋外的大地看上去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
两名小妖化成的侍卫抬着轿辇,平稳地穿过那日看见的蓝色花海,云川止探头看出去,只见身后蓝莹莹的花散开又合拢,想来是同样被抬着的程锦书。
为了防止被大妖察觉,白风禾并没有同她一起,而是不知躲藏在哪里。
过了不知多久,轿辇缓缓下沉,一袭红纱落于头顶,有人用一根花枝引她走过人头廊柱,绕过层层台阶,最后石门开启,她抬腿踏入。
石门猛地关合,云川止双肩一震,她抬手掀了红纱,昏暗的石室出现在眼前。
入眼是大片的黑,唯有一张青色石床散发莹莹微光,像个石砌的巨大棺梏,光秃秃出现在石室中央,石室两旁是两个水池,雾气不断从中弥漫。
这雾气里仿佛藏着什么,闻了便令人浑身发软,意乱情迷,云川止伸手在心口画出道阵法,这才重新站稳。
她正往前走,耳后忽然被人吹出道热气,云川止顿觉得浑身坠入冰窟,汗毛竖起。
她猛地转身,鼻尖险些碰上大妖瓷白如玉的脸,云川止连忙后退,耳边风声呼啸响起,她还未反应过来,人便被死死按在了石床上,四肢如坠大山,后背寒冷如冰。
“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鬼魅般的空灵声音在她耳畔说道,一切快得令人难以反应,大妖的嘴唇已经离她嘴巴近在咫尺。
云川止偏头忍耐,却有道清脆的重击声在她面前响起,云川止惊讶回头,看见的果然是手拿一把砍刀,满身戾气的白风禾。
“不是说让我先拖延会儿吗!”云川止忙道。
“本座,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