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的邪祟,听得人头皮发麻。
师尊,对面那玄衣女子是明存宗主?云川止看得眼花缭乱,她大步跨过尸山,正准备近前看看,耳朵便捕捉到了微弱的哭声。
“不对,主人,那也是门主!”黑蛋儿先一步看清了哭泣之人,大声喊道。
只见在腥臭的尸山血海中,一抹浓郁的烟紫色衣角散在风里,云川止忙蹀躞近前,方才看清眼前之人,只见女人正半跪着匍匐在地,十根玉指此刻深陷泥土,指尖的血浸湿了土地。
“白风禾!”云川止立刻知晓发生了什么,她扬声喊她名字,飞身上前蹲下,“这是影妖的幻境,你醒醒。”
但白风禾显然听不见她讲话,平日高傲阴毒的女人此时哭得险些断气,浓墨似的五官沾着泪水,像被打湿了的画卷。
黑蛋儿也爬到白风禾头顶,用石头做的小手疯狂锤她脑袋,可依旧毫无用处。
这怎么办,云川止如今是真的犯了难,一筹莫展之际,头顶的妖邪们忽然发出响彻天际的鸣叫,云川止倏地抬头。
正好看见“白风禾”一剑刺入了谢存的胸口。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白风禾也看见了这个画面,脸高高抬着,眼神空洞,同一尊雕像般没了声息。
有那么一瞬间,云川止都以为她就此断气了,待她想起来去捂她眼睛时,如同山崩般的罡风从白风禾身上轰然涌出。
这罡风吹散了一切,四周的尸山血海,天上的万千妖邪,纷纷化作烟尘杳然无踪。
云川止亦是被风迎面击中,身体如柔弱的飞虫般撞上了房顶,而后咕噜咕噜滚落在地,眼前一黑又一黑,半晌看不清东西。
估摸着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她才能勉强爬起,心里一边骂天骂地骂她八辈祖宗地发泄,一边跌跌撞撞爬到白风禾身边。
“你堂堂不息山门主,一个影妖的幻境,我都没事,你怎么便成这般了?”
云川止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像是散了的,她拼命想把白风禾扯起来,然而对方如同浸了水的面团糊在地上,捏都捏不住。
“你中计了,你这个笨蛋!”云川止脑子撞得昏昏沉沉的,双手薅着白风禾头发,将那头锦缎似的长发薅得如同杂草。
“若不是我如今没有力气,高低给你两掌。”云川止算是放飞自我不管不顾了,嘴里想骂什么便骂什么,“你再不醒我也得死在这儿!”
灯火悄悄亮起,空旷的大殿出现在脚下,夹杂着草木味道的夜风拂过鼻尖,云川止顿时泄力,往旁边咕咚坐下。
喘着气擦掉脸上的汗:“罢了,他们来了,我真得给你陪葬喽。”
来人仿佛自知得了手,胜券在握,故而丝毫没有掩饰气息,脚步声从远到近响彻大殿,待脚步声停下,云川止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浑身上下被一黑袍罩住,连脚尖都没有露出来,身形普普通通,不矮不高,不胖不瘦,判断不出身份。
就连声音也是做了仙法的,时而粗哑,时而尖细,难听地笑了一段,便朝云川止伸出手。
“平日里嚣张的白门主,原来竟是个绣花枕头,连区区一只影妖都对付不了,蠢女人。”那人笑道,而后掌心张开,云川止便腾空而起,脖子落入他掌心。
“只可惜如此忠仆竟跟了你,无妨,她先走一步,等会儿你们主仆二人便能在地下团圆。”
那人说着合拢五指,云川止咬牙闭眼,咽喉即将被捏碎的刹那,周身的威压忽然消失,待她震惊地睁眼时,人已经挂在白风禾身上了。
两人方才的位置调换了个儿,一只温软有力的手臂正箍在她腰间,轻轻松松将她单手抱着。
方才还悲痛欲绝的白风禾,此时正傲然立在灯火下,一张俊脸笑得狷狂邪魅:“猜猜何人中计了?”
“自以为是的蠢货。”——
作者有话说:白风禾:呵,本座说了本座戏功很好。
第26章
不等黑衣人开口,她身子便飞了出去,云川止冷不丁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