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了浮白馆楼梯墙上,爬个楼梯便能看见。
这些官眷,有些是谁家妻子,有些是谁家女儿,挂在店里的诗作被官人/父亲的上峰看见了,倍有颜面,又或者不为了家中男主人,只为自己争口气,证明似虞娘子求来那句话那样——“女子亦有不输于男子才能”。
虞蘅一反常态,不吝啬“推广费”,又有这些女客们口口相传,潇湘宴影响愈大,众人都想看一看,才女们齐聚一堂,又能做出什么样好诗来。
顺应民心,虞蘅出钱包了艘画舫,邀请曾经在潇湘宴上题诗女子赴宴,时间设在端午以前,这一次却是免费。
因画舫载人有限,在船宴前几日,又有一次“遴选”,地点便设在浮白馆,比诗赋比文采,选出胜者三十余名,为了公允起见,对观众不设限制,谁都能来围观。
目前接受邀请报了名的,已有国子监祭酒之女唐菡娘、素有“小玄机”之称的女冠李修然、曾经抚梨苑行首苏静云,裴五娘与卞九娘、陶四娘几个贵女亦来凑人头支持她。
有人戏称,她这遴选宴便如小春闱,船宴便是殿试,胜出者为三甲,活脱脱一场民间女子科举。
“小春闱”这样自带热点的名字,虞蘅没否认只笑笑,任由旁人传得满城皆是。
热闹有,争议自然也有。
年轻些的还好,听了不过一笑置之,有些老顽愚,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她们乌合之众,不成气候,玷污了“春闱”。更有人认为虞蘅其心可诛,是步当年谢萱之后。
然而很快他们便说不出话了。
因为太后最为疼爱的孙女温恪公主竟也来凑热闹了!
第59章 狼狈的剑客不知羞
也许是有着芳菲宴基础,也许是时人的确好弄文墨,就连公主都来加入,是虞蘅着实没想到的。
这位温恪公主,便是前头兰娘想要引荐她认识的那一位,已故婕妤所出,自小养在太后膝下,不可谓不亲厚。她来参加,无疑是虞记极大的颜面。
势头有些超出意料的好,虞蘅却提不起太多欢喜,随着遴选日渐近,她比那些参试的还紧张。
“女子春闱”的口号打出去,民间吵得沸沸扬扬,上头却风平浪静……她一边焦虑着,一边将人们对这一场女子春闱的期待拉到了最高。而谢诏也终于忍不住寻到她:“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清风明月、如玉之清的端方君子,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那些酒客是怎么说的,你全忘了?这不该是酒肆老板该插手的事情。”
虞蘅本想着插科打诨过去,然而对上谢诏认真神情,还是老实说了实话:“我本想着,安安稳稳在汴京过下去也好,及那日见了端王老狗,思来想去许久,依旧咽不下这口气。除我自家深仇之外,若我还能做些什么……”
虞蘅抿唇,“我做不到装傻。”
有那样一盏孤灯做对比,她时常自惭形秽。
谢诏有些难言,话里满满都是不赞同:“你想的太简单了,科举改制,背后又岂是端王一人?这无疑是蚍蜉撼树,便是你不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小打小闹,不曾想竟是要重打擂台。谢诏岂止是血沸,心也惊得厉害,却又没立场劝。
“谢二郎,我多么羡慕你。”虞蘅望着他年轻俊秀、一看就知没受过什么挫折的脸,感叹,
“幸福会滋长怯懦,你有家人、有亲友,既不敢与皇权对抗,便更不该管我。”
又故作轻松地道:“左右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看轻,谢诏蹙眉,辩解道:“并非是我胆怯,你焉知世上没有关心你的人?你店中的婢子们,兰娘、苏娘子,还有……我阿娘,她们喜欢你,一分也不作假。”
谢诏说着,都有些气恼了,“这种没良心的话,若被她们知晓,定是要伤心的。”
虞蘅起先还漫不经心,听到后来,便挑眉笑看他。
谢诏对上她好整以暇的眼神,不禁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