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林蕴和徐正清认识,都在皇城,又是有头有脸的,认识很正常。
林司丞提徐御史,怕是想警醒他们,她在朝中有人脉,让他们莫要做事不上心,糊弄她呢。
刘同知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指,方才答道:“徐御史确实在江浙各府都转过一圈,也来过杭州的,但三个月之前,他就去赣州了。”
赣州?
桌面下,林蕴没忍住握紧了拳头,面上却只是好奇:“陛下让他来江浙,他如何去了赣州?”
徐御史的行踪,江浙官场人人知晓,不是什么秘密,刘同知据实以告。
徐正清原查的是良田被侵一案,然辗转各府架阁库,账目、田契皆合规无错。
“徐御史又复调卷宗,发现去岁有十几个百姓状告的记录,但他们后来被证实是诬告,与官绅有龃龉罢了。后来这些人不在籍,皆被派往外府服徭役,徐御史想调查一番,于是就去他们服徭役的赣州找了。”
“这事也真是赶巧了,陛下想建宫殿,要差人去赣州山区伐木,从江浙抽丁抽到了他们。徐御史也是尽职尽责,想同他们交谈一二,这才追去了赣州。”
“原来如此,想来这次来江浙是碰不上,那我同徐御史只好回京再聚了。”
林蕴面色如常地离开,回了驿站,等关上门,她崩溃到忍不住拿头往桌子上“邦邦”磕了两下。
不是,徐正清到底为什么这么能跑啊!
第112章 插秧
痛快给自己磕了俩响头, 林蕴还是郁闷,她焦躁地在驿站的屋中直踱步。
林蕴觉得送信一事,她必须得转变思路, 她不能只指望着找到徐正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上一个循环中,既然锦衣卫派人来杀她, 定是从哪里查到了证据在她手上。
由于不想重开,谢钧出手挡了一下锦衣卫,替林蕴赢了一个时间差,林蕴本是想抓紧这个时机, 赶紧来浙江, 把证据送给徐正清。
但没想到她追着徐正清跑, 徐正清追着人证跑, 个个都恨不得跑断腿, 结果却谁也没追上谁。
徐正清不在江浙, 难不成林蕴还要追去赣州?
在江浙种完地,又请命到赣州山里种?
先不说锦衣卫背后的人会不会放过手握证据的她, 给不给她时间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就算林蕴真追去了赣州, 也不一定能找到徐正清。
毕竟怎么可能那么巧,那些人证恰巧就去山里服徭役,林蕴猜想背后之人定是觉得杀了他们太显眼, 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把人丢去荒山野岭,让人找不着。
既然能丢到赣州,说不定等徐正清快到了,能把人再换个地方, 林蕴不可能这么跟着永无止境地追下去。
既然已经被人注意到了,这烫手山芋必须快些丢出去。林蕴缓缓吐出一口气,如果不找徐御史,她这封信还能给谁?
她刚入朝堂,前朝的事情还没摸清楚,不知道这桩吞并民田的恶事背后站的到底是谁。
林蕴心烦意乱,从箱笼里取出一本书,是《金刚经》。
出发前,袁嬷嬷特地塞到她的包裹中,同她说烦躁的时候看看能平心静气。
林蕴按捺着性子,一字一句往下读,翻了几页,看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经文劝人看破、放下。
林蕴思索一二,合上了经书。
林蕴自然不是开悟了,而是发现佛经不起作用,对她这种俗人来说,看经书不能让她超脱,解决问题才能让自己心平气和。
林蕴起身打开门,探头叫道:“时迩,时迩,我有事想问你!”
***
“时迩,你之前在谢大人府上当暗卫,朝中局势你可有了解?我初入官场,前些日子纵使授了官,也都在忙农事,无暇了解,今日去了杭州府,方觉得官场上都是人精,得先对底细了解一二,才好知道如何应对。”
从前林蕴去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