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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药,又抓着他的肩膀道:“幺儿,雪快停了,春天要来了,什么红花开了要死人了的话可不兴再说了。”

岑岑听后,只眸光闪动,仍在发痴,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西风猎猎,雪停了有两三日了,冰雪消融,现下在紫禁城中也寻不到白雪痕迹。

岑岑听到这话没再开口,黄坚白本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可过了良久,又听他道:“可陛下死了。”

黄坚白叹了口气,道:“幺儿,现下从冷宫那头出来了,往后也不用再回去了,已经过了好些年了,圣上已经去了,别再提了,叫人听去没由来你就要枭了首。”

听到黄坚白的训斥,岑岑終于闭了嘴,不再说话。

*

黄坚白将人从冷宫接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皇太后耳中。

有时候耳聪目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耳目是聪明了,听到的东西是多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知道了又没办法再去插手,那除了叫自己添堵,便再没任何好处了。

太皇太后自不会去找陈怀衡,毕竟黄坚白已经找过他了。

可陈怀衡却也不曾表露些什么。

上回他的生辰日上,她又给他一个不痛快,却不想,他竟联合那黄坚白同她作对。

太监那群人他都勾结?

果真是不择手段。

或許是因这事缘故,太皇太后那本就不大好的身子,竟就那样支撑不住,病倒了去。

冬天还未过完,还未迎来春天,可她因着一场风寒,竟卧病在床,再難起身。

人还是得服老。

太皇太后终于服老了,却还是不肯服输。

服输

服输是没办法去服的,可服老也是实在没办法不去服的。

只是,她的心气已经不能够和本事相提并论了,所以,最后郁结在心,还是倒在了床上。

她不觉得自己是叫陈怀衡气的,她也只是到了年纪罢了。

陈怀霖听说她病在床上,便赶进了宫来寻她。

皇祖母已经快六十了。

前些年操劳过甚,近些年又忧虑太多,这段时日天气不好,停了雪,空气反倒更叫冷了,一下子她也跟着病倒下了。

陈怀霖对太皇太后向来是敬重的,大家都不来寻她,他还是要来的。

陈怀霖午后来了寿宁宫,太皇太后仍旧卧在床上,宫人们引着他往里殿去,太皇太后听说他来了,也叫人扶着坐起了身。

一场风寒難得叫她脸上出现疲惫,此刻的太皇太后的脸上终瞧出了六旬老人的老态。

陈怀霖道:“近来天凉,皇祖母该仔细身子才是,怎不小心落了病呢。”

说句難听的,她这年纪,生了病那是极容易一病不起的。

就像是当初他的父皇,不过四十,也是一场病,就夺了他的性命。

病啊。病。

多要人命呢。

听到陈怀霖的话,太皇太后那不服输的心也难得伤神了,她道:“病是没什么的,不过是一场风寒而已,服些药下去便也好了,上了年岁的人,生些病也是常事,好孩子,你莫要忧心。这回倒得突然,也无非是叫皇帝气的,你可知道,他为了叫我难堪,竟联结黄坚白那样的人,他竟放任他接了冷宫的那个出来。”

太监这东西,多可怕。

即便他们祖孙之间有再大的不痛快,他也不该去勾搭太监才是。

前朝太监干政之事又还少嗎?那些太监猖狂起来,视天子如委裘,陵宰相如奴虏,狂妄无边,扰乱朝政。

况说,前朝情况更为特殊,她那好儿子,宠幸太监到了叫人无法饶恕的地步,甚至为了岑岑缕次同她顶嘴。

她始终对仁宗的反抗记得清楚,那样软弱的人,却为那恶心的太监和她顶嘴。

許是单纯厌恶,又许是心有余悸。到了陈怀衡登基时,她势必不能再作势内监做大。

灵正二年,陈怀衡十一岁那年,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