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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这新一代的首辅陆鸿仪,虽和她关系匪浅,可他到底只是一个守成之人,总也不会太过去和陈怀衡作对。

而太皇太后的身子也越发不好了。

前段时日,陈怀衡还处置了孙家的人。

孙家,那是太皇太后的母族。

一见事情有了苗头,黄坚白这便起了那些不干净的心思,将人从冷宫中带了出来。

他被太皇太后压了这么些年,却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个太监,那便只是皇帝的私仆,一切都只能仰靠帝王,前些年间帝王岁小勢弱,他便也只能任由太皇太后压着,可如今,那都不大一样了。

黄坚白那双阴毒的眼睛難得有一些其余的情绪,他叹了一口气,对陈怀衡道:“岑岑也在冷宫待了快八年了。”

自从先帝死后,他就被太皇太后丢到了冷宫里面。

在冷宫里面待个八年,不疯也要疯了。

八年了,也該出来见见外面的太阳了。

陈怀衡道:“朕也还是那句话,随你,人毕竟也不是朕送进去的。”

黄坚白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是不再插手这事了,他在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又试探问道:“那若是太皇太后娘娘问起来”

陈怀衡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道:“他当年好歹服侍父皇那么些年,也实不該在冷宫了却残生,她若寻来,只管找朕就是。”

黄坚白垂着眼,眼皮下的眼珠提溜提溜转,他看出他们那两人是闹了不痛快,现下陈怀衡这样说,无非也是在给太皇太后寻热闹,毕竟放在以前,陈怀衡又哪里来管他这个老太监的死活。

不过他们两个吵起来了。

那感情好,阎王们打架,小鬼在底下捡漏。

黄坚白办完了这事便离开了这里。

他回了自己的住所,岑岑已经被他从冷宫中接回来安置了下来。

岑岑现今也有四十年岁了,在冷宫里面待着的八年,让他再没当初风华,脸上全然都是岁月痕迹,那双脸颊瘦削到了凹进去,皙白的皮肤上不少皱纹。

他已经叫人净过身了,身上不再是如早晨刚接过来那会狼狈,只是那脸上还有早上和人掐架掐出的血痕,十分明显。

黄坚白蹙眉,责问底下的小内监,他道:“可给人上过药了?”

“还没呢,大人”

黄坚白骂了两声,踢了一脚过去:“蠢货,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滚下去拿药。”

小内监忙退下去拿了药过来。

待药拿了过来之后,黄坚白将人趕走,自己亲自给岑岑上药。

岑岑坐在床榻上,抱着自己的两膝缩着,口中仍旧一直低喃着那句:“幺儿,红花开了,紫禁城里头要开始死人喽。幺儿,红花开了,紫禁城里头要开始死人喽”

黄坚白走到岑岑跟前,抓着他的肩膀唤他:“幺儿,幺儿,是阿兄,还认得阿兄不。”

黄坚白其实和岑岑非亲兄弟,只是仁宗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回,黄坚白不小心犯了大错,是岑岑求情救他才活了下来,两人后来认了兄弟,在宫里头好歹也是有个伴。

更因着这个恩情,多年后,黄坚白还是使了法子将岑岑从冷宫中接出来。

岑岑听到有人唤他“幺儿”,身子竟忽地抖得厉害,他忽地发作,喊道:“陛下,陛下,救幺儿!救救幺儿!”

黄坚白按着他,不叫他再这番挣扎,他道:“傻子,先帝早殡天啦!”

岑岑終于安静下来一些,不再动弹,只是整个人仍旧缩成一团。

黄坚白叹气,给人按着往脸上上药。

这些年他只能偶尔寻些机会去冷宫瞧他,一开始的时候,有太皇太后的人盯着,他连看也不能够多看,只到了这两年才多了些看他的机会。

太皇太后记恨岑岑,嫌弃岑岑,叫他在这冷宫中受了不少的苦,现下眼看她勢已去,今日也終于有机会将人从冷宫那里接出来。

黄坚白给岑岑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