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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膏药,按理来说,涂了四天,那伤应当是好得差不多。

配房就在一旁,没多久妙珠就过来了。

她的气色看上去好像比前些天好上那么一点,脸也没再那般惨白,看她走路样子,便知伤是好透了。

妙珠见到陈怀衡,却也不如先前那般抗拒,瞧着竟

和从前的时候无甚两样。

可陈怀衡觉得不太对。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他喉结上下滚动,过了许久才吐露出一个“你”字,可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被一旁的施宁煦抢了先,他也只好先住了声,不再开口。

施宁煦见妙珠没出什么大事,想来也是伤得不重,便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道她:“妙珠,这回是我连累你了。”

也是怪她没什么用,一晕就是晕个四天,若当时她没能晕过去,后来她也不至于落得被人众人指摘猜疑的下场。

妙珠没想到宁煦竟会这样说,错愕了一瞬后,很快摇头道:“小姐能醒过来,奴婢便放心了。”

这四日,施宁煦一直不醒,妙珠在配房里面待得也心惊胆战,生怕哪一天就要听到施宁煦没挺过去的消息。

她若是醒来,她便也能够放下心了。

施宁煦又狠狠扯了一把施枕谦。

施枕谦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后也还是扭捏着说了一句“对不住”。

这样的情形就在不久前的猎场中也发生过一回,施枕谦迫于施宁煦的压力,只好去给妙珠道歉,那个时候,妙珠应得很快,就像是没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回,她抿着唇,瞥开了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殿内安静,静得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施宁煦见此,却笑了一声,听着竟是开心。

是不该原谅。

有些事情,确实不该那么好被原谅。

妙珠不答应,才是好的。

可她不答应归不答应,施枕谦的歉还是要道的。

至于陈怀衡她也懒得抓着他去和妙珠道歉了。

让皇帝给宫女道歉,陈怀衡也不见得会应她,在这事上,他有那么一层皇帝的身份,那她说什么做什么也都是错的。

直接不去理会罢了。

施宁煦又和妙珠说了一会的话,左右无非就是抱歉,说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寻她等等。

她毕竟昏迷了那么些天,继续多说下去,怕对身子不好。

陈怀衡寻了个机会就强行打断她们说话,对施枕谦道:“已经让下人送些粥过来了,你让宁煦喝些下去。”

说着,就兀地攥住了妙珠的手去了殿外。

那两人出去后没多久,就有宫人送了粥过来,施枕谦低眉,吹凉一勺粥递去施宁煦的嘴边。

可施宁煦突然发作,抬手一把挥开了施枕谦的手。

勺子里的粥一下子就撒到了床褥上。

施枕谦知道,施宁煦平日里头瞧着比谁都好说话,发起脾气起来,比谁都厉害些。

他被打开了手也没说话,继续执拗地舀了一勺粥递到她的嘴边,这回将勺子抓得紧了一些,以防她继续动手。

“你这回真得太过分了。”施宁煦问他,“妙珠和小理一样,都是苦命的人,当初在北疆的时候,为什么你能待小理和善,待妙珠便那般?”

小理是施宁煦他们在北疆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她是边陲小镇出身的姑娘,家境也极其贫寒,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和施宁煦相识。

她们的出身让她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可命运却阴差阳错将她们绑到了一起。

施宁煦很喜欢小理。

只是,她最后也死在了那场灾疫之中。

小理死得很早,她比施宁煦还小一岁。

自她死后,施宁煦就再不曾提起过她,那么久了,施枕谦都以为她不记得那人了,可今日听她提起,才知她一直不曾忘。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