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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宁煦面色有些凝重,她道:“是谁都有可能。”

“可决计不可能是妙珠,我亲眼看着她的,她正捂着眼睛掉眼泪,压根就没可能伸手来推我。”

陈怀衡看向施枕谦,面色已然不大好看,施枕谦被他看得发毛,可还是嘴硬道:“你这样看我做些什么”

那日又不只是他在吵着要处置人。

施宁煦一看他们两人这幅样子,就知是发生了些什么不大好的事。

她问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是妙珠对我动的手?”

两人都没说话。

施宁煦又问:“你们不会处置她了吧?”

殿内仍旧是一片死寂。

过了良久,是施枕谦开口道:“她就只是个宫女罢了。”

认错是一件极其难忍的事,尤其是向一个宫女认错。

施枕谦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

她只是一个宫女罢了。

所以,便是错冤了她,他也不用愧疚。

施宁煦一直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施枕谦的性子这样恶劣。她最不喜欢他的便是这处,他在北疆那处待久了,军队之中军纪严明,向来官大一阶压死人,他是总督之子,又年少成名,心气总也比寻常人高一些。

上次他那样待妙珠,本以为赔礼道歉过后,人会好一些起来,可不想,仍旧那般。

仍旧那般!

“就是个宫女?”施宁煦重复了一遍施枕谦的话,而后气得发颤,牙关都咬得一抖一抖,她道:“就因为她是个宫女,所以哥哥就能把怒气都撒到她的身上,就因为她是个宫女,所以哥哥可以无所顾忌地欺辱她,就因为她是个宫女,所以哥哥可以无缘无故地将人想成那般歹毒心肠。”

她想起妙珠在御花园那天,那般神傷,而后又近乎质问般对陈怀衡道:“所以,妙珠于陛下,也就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吗?”

妙珠都算做他的身边人了,可他竟也这样待她。

施宁煦等不到他的回答,只是嘲讽讥他道:“也是,你连论语都不叫人碰。”

施宁煦不敢想,若是哪一天谁不叫她读些自己喜欢的书,那她憋也是要活活憋出病来的。

陈怀衡或许也是觉得,一个宫女罢了,有什么读书的必要吗?

这便太过分了。

陈怀衡同施枕谦是一样的人,不然也走不到一处去,他们享受了太多权利带来的便利,从始至终,只会俯看人世间。

陈怀衡听到施宁煦的话后,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蹙眉问道:“谁同你说的这些?”

还能是谁?

除了妙珠自己,又还能是谁说这些话。

看来,上次不让她读书的事情,她心里面也还是难受。

他对施宁煦反问道:“她只需要跟在朕的身边侍奉,何须读这些?”

施宁煦懒得同他继續说,若能和他说得通,他一开始也不会那样待妙珠了。

她想要起身下床,施枕谦一把按住了她,道:“你这才醒,现下是要去哪?”

施宁煦也来了气,挥开他的手:“你们趁我昏迷时借我的名头欺负人,现下不该我去道歉?”

施枕谦急了:“你何必对这事这般耿耿于怀?也没怎么着她,连血都不见得。”

他就不懂了,妙珠也不曾伤到哪里,最后也没怎么着,怎么她就那么放不下这件事了。

施宁煦叫他气得头昏,向来柔顺的人,今日却难得瞪眼,她怒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再也不认你了!”

施枕谦见她情况不对,气得面红气不顺,也不再拗下去了,终于瘪嘴噤声。

施宁煦仍旧要起身,可她才醒过来,现在往外出一趟,少不得又要昏过去。

最后是陈怀衡让人去喊了妙珠过来。

算起来,他也有约莫四天没见过妙珠了,问过卿云,说她这些天一直缩在屋子里头,不怎么出去过。

他让卿云给她送去的都是些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