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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听懂了我说的话,那你一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徒留一班滚金边袍子的学生面面相觑,然后流泪感叹:不仅要学商道学数术,还要学这深奥的经济学理论。
学费交的真是太值了呢。
几人还在想他弯弯绕的话,朝出客率先切中关要:“你们不学科举?”
如今朝廷科举取士,各家书院再如何清高,也都纷纷调转矛头,专攻科举去。
杜光宗挠挠头:“科举课是选修课,新生是选不了的,你们不知道吗?”
“不过老师也说了,像我们这样基础薄弱的,想上岸得从开学就准备起来。便说这才开学几月,我们班已经有人将那《清北5000题》《三年科举,五年中举》,还有那什么《历年科举真题套卷》,都刷过两轮了,听说这叫什么,奥对,题海战术!我是没那个科举的本事了,毕业了回去吃吃喝喝,继承家业这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总让人牙痒痒。
杜光宗说完,看几人面色各异,无端觉得自己被看轻,嚷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官去,总得有人种田,有人卖布啊,我们老师说了,百业不分贵贱,只管从心就好。”他也觉得来气,士农工商,凭啥就把他们商分在最下等了。
所有人都愣了,朝出客抚掌大笑,“好好好,好一个从心,好一个清北书院,有趣有趣。”这地方他是来对了。
他在那里笑,宝山老人却不敢苟同。若不建功立业,人就如无根之萍,既是飘萍,那就一钱不值!
朝出客抓着人还想说话,但高塔上的时钟已经走到整点,钟声又在天地间响彻,杜光宗摆摆手,甩下一句要上课了,夹着书小跑走了。
书院内游荡的学生立即消失得一干二净,远方有人逆着人流来,游洛朝着几人作礼,“诸位光临,老师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几人被请进书院的会客室,等了有片刻,沈清和才姗姗来迟。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沈清和推门,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定在了谭萍身上,亲热地拉住了他的手,“潭老师,你总算是来了!”
谭萍左右看看,见那个金发异人不在他身边,才稍松口气,道:“沈院长。”
“我瞧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百丈书院来的,倒像是我清北书院的客座老师。”沈清和拉着人不放手,“昔日一别,我真是分外想念,今日总算再见,这次可不能再推脱了。”
抱臂站在一边的游洛摸摸鼻子,讲座和见面会的策划方案都已经写好了,怎么不算是想念呢。
谭萍受宠若惊,他在百丈书院教书已有快十年,当日在丘泉郡一番受教,叫他有了卸任的心思,如今有了清北书院的橄榄枝,不妨……
“咳咳咳。”
宝山老人见挖人都挖到他眼前来了,桃木杖掷地有声地杵了杵。
“这位大爷是——?”黑发青年像现在才注意到还有旁人,迟疑问道。
宝山老人:“在下……”
“不重要!”朝出客一个箭步挤到最前边,从善如流地介绍自己:“沈院长,在下朝出客,青州人士,也想来贵书院谋个差事。”
名不见经传的小书院一下成了争抢的香饽饽,今日之前谁能想到?
“你……?”沈清和倒没什么外貌歧视,待沈清和听完这个衣衫七穿八洞的人讲完他的个人简历,尚未答复,大门便被啪一声推开,来人大声喊道:“成了成了!”
萧玉姬一身黑灰,几乎和漂流多日的朝出客不相上下的狼狈,甚至更不整洁。
宝山老人自从来到这里,眉头挤得一刻也没舒展过,好容易眯起眼认清这是那位平云郡主后,此刻眉心已经完全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清和扶额,“萧校董,注意院容院貌。”
“害行行,还不是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学生说你在会客室来的……”萧玉姬大手一挥,才注意到满室的人,稍稍压下喜悦的心情,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