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掩埋了下。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拎了盏灯笼,一道离开了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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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京中生乱,各地方官员中好些站错队的被一刀切,新调来的经不住事,又为给京中筹钱,施下种种税款,搅得地方苦不堪言,一时四处动荡,人人自危,刚刚开春,百姓尚且饿得食不果腹,更拿不出余粮,为避难为活命,只得逃至旁地,可处处都乱,尤其是一些匪患聚集的山头,隐有重新作乱的趋势。
两人没了马,单用两条腿走路后,反倒发觉路上同行的多了。
爆发疫病的消息是他们三日后得知的。
片片树荫下,一群躲灾的人谈起此事,起先不过是几人生出了红疹,高烧不起,很快就传至周遭郡县,染了半数人。饶是往年有疫病的经验,也难以在短短几日处理这么多人。
南枝和颜明砚靠在树下,两张脸全都被泥灰染得看不出原貌,闻言对视一眼,缄默不言。
乱世多灾多难,京中不平,各地官府也难有余力应对这些。
直到他们谈起了京中事。
“听说京城里头柔容公主和驸马还没下葬,这都过了多久了?半个月了吧。”
“差不多。要说他们也是活该,身为驸马,住的是皇宫,吃的是官家粮,居然敢偷偷和匈奴传信,若不是他,我们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说话的是个书生,谈吐间有些学识,这段时日道听途说了好些事,此刻愤愤道:“听闻那驸马祖辈上就跟匈奴有点牵扯,心里早就对宫里不满,这才敢哄骗公主,暗中行这等叛国之事。”
颜明砚腾地站起了身,冷冷看他道:“你说什么?”他身形高挑,就算五官用了泥灰染黑,突兀站在人群中,仍是极有威慑力。
场面一时静住,所有人的目光一道落在他身上。
那书生只当他是好奇,道:“这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居然还不知道。”
颜明砚抿着唇,抬脚就要往那处走,袖口忽地被拉住,目光顺着那只手落到南枝的脸上,她朝他摇头:“别冲动。”
他垂下眼睫,腕上青筋蔓延,默然坐了回去。
书生只觉莫名其妙,侧过头又与身旁人说起话。
南枝悄声看了眼颜明砚的神色,想了想道:“歇息得差不多了,赶路吧。”
颜明砚低声“嗯”了声,正欲收起包袱起身,地面砾石一震,传来几道急促的马蹄声,两人一对视,都被迫停住了动作,就见那几匹马停到了几步外。
和这几日拿着告示寻人的捕快不同,此次来的几人衣着统一,身佩腰牌,手握弯刀,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来回扫视着这圈人。
众人都看出这伙人不简单,又听说这地常有流匪沿路打劫,两相联想,一时喏喏不敢言。
幸好南枝两人早早用泥灰脏了脸,只这简单一眼根本看不出。他们很快挪过了视线,应是其中首领的将手中画像在几人面前展示着,问道:“这两人身份特殊,若有提供线索者,老实交代,赏银百两。”
话音一落,满圈人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心里的畏惧都少了,反倒齐齐往那画像上打量,那书生更是站起了身子,越看越觉得眼熟,疑惑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和那两个有点像。”说着,伸手遥遥指向南枝两人:“是不是他们两人?”
南枝和颜明砚从脑袋僵到了脚尖,一动不敢动。
几人当即握上弯刀,缓步走过来道:“将脸全都抬起来,那女的,把脑袋上的布也解开,莫要乱动。”
南枝老实地抬起头,手也慢慢地摸上了布巾打结处,余光和颜明砚对视了眼。
跑。
不过人多势众,这次跑,得有点技巧。
随着几人慢慢围上,南枝将布巾解开,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黑发连着黑脸,仍看不出原貌。
比对半晌,首领竟觉得有些相似,皱眉道:“把脸擦干净。”
南枝拿脏帕子擦了满脸,反倒越擦越脏,讪笑道:“大人,我这帕子都是脏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