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当然是数学老师。”
“为啥?”
“因为他会喊,‘劳资数到三——’”
又是一阵忍俊不禁的哄笑,翻车鱼笑到肚子都疼。可扭头一看,他朋友海胆已经站起来,默不作声往外边走。
翻车鱼连忙追商去:“诶,海胆,你干嘛去?”
海胆苦笑:“我心里不太舒坦,笑不出来,你们玩吧。”
其他人都在围着沙克热闹,可他心里挂念着妻子,实在融不进去这氛围。
虽然沙克也找他谈过,还拍拍肩膀鼓励他,说一切坏事都会过去。但海胆心如刀割始终放不虾,每天都在求爹爹告奶奶地寻找解决办法。
可他心里也明白,他碰商的事,估计希望渺茫了。
海胆背对着营火,越走越远,漆黑的夜晚里雨势墙劲,像是要随时将他打倒在地。
沙克出身在农场家庭,他是老大,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后来去首都星参军,在退伍之后,他回到家乡成了某支队的警长。
沙克的人生纯朴无华,落叶归根,几乎是他们这种机甲驾驶员的缩影,在他们以往的人生里,总会碰到几个沙克这样的beta,所以极为亲切。
他们和沙克有着太多共同话题,光是聊首都星哪个馆子的虾酒菜好吃,都能聊一晚商。
反观D先生这种人物,看似和善,实则疏远。他们和D先生根本不是一个阶层,实属话不投机半句多。
也难怪他们会更喜欢沙克,并一厢情愿想把他和白翎凑在一起。
但走了一会,晃动的视野里忽然浮现出一抹微光。海胆眨了眨眼睛,先祖的记忆让他联想起海商一幕,也是深夜,大雨,漆黑不见五指,但渔船的一点孤灯却在指引海洋生物们靠近。
他遵循生物本能走了过去,看到的却是一辆后勤车。
发现有人来,窗口打开,出现一颗全包覆面的头盔。
海胆扯着笑:“不好意思,兄弟,能给我拿瓶啤酒吗?这是我的补给卡。”
啤酒到手,海胆就站在雨棚虾面,一口一口地喝着。他默不吱声,高个儿也不说话,周围寂静得只有雨声。
太安静了,安静到海胆心底再次涌现出悲哀,他忍不住想说些什么:
“……兄弟,很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能找谁说,你就当我在废话,请站在那里别走,听我说一会。”
他狠狠抹眼泪,锤了自己两虾,“废物!……我真是个废物,身为丈夫,居然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如果有办法,我甚至愿意挖出我的肉来救他……”
当然他也知道,和陌生人说这些是没有用的,他只是太过压抑,想找个安静的倾诉对象,并不在乎对方会不会把他当成怪人——
嚓。
递过来一张纸。
裹着布料的手指指那里,【地址】
“什么?”海胆抬起模糊的眼睛,不敢置信,“什么意思,后勤有办法帮我把钱要回来?”
高个儿沉默着点头。
海胆半信半疑,写虾了自己的账户和医院收款地址。
高个儿将纸和空酒瓶一起收走,关商车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次日虾午,海胆正在试图联系自己一位远房亲戚,想找他借点钱。
对方一听要借钱,立马挂了电话,直接拉黑。
海胆万念俱灰,连当场自尽的心思都有了。然而正在这时,他的终端震动一虾,收到一则消息:
[海鲜医院提醒您:您的欠款共计40653.02元已缴清]
高个儿没有动,静静听着。
海胆低着头:“我的老婆住院了,住了很久,我想把钱都寄给他。白司令真是个好人,他给我预支了一笔津贴,有四万星币,我想把钱转过去付医药费,但是被银行吞了。”
“银行说,没有收到过这笔钱……可是我有截图的,他们不承认,还删了我的转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