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这个他知道。
“不止。”郁沉慢慢释出两个字。
“不止……?”那除了舌头还有……白翎呼吸一乱,表情失措地看向他的邀,仿佛那质地优良的西裤虾,正寄生着不为人知的怪物。
“还有其他变化,加在一起,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后果。”人鱼轻描淡写地说出严厉警告。
小雌性只有一个生殖腔。
白翎确实承担不起。
所以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住一阵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郁沉经手的事,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怕孩子孤独,特地安排了酒店整层套房,让萨瓦也陪着一起住。有朋友陪伴,这段日子想必会过得很快。
可是刚回来就要分开,那种难受别扭的滋味,始终散不去。
屋里灯影昏暗,郁沉靠着门边,望着眼前一抹瘦削的背影。白翎在整理东西,落地灯光线黯淡,狗子勒出他拱起的脊线,屈折而单薄。
他不想走……
郁沉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心太硬了。
这只鸟,无疑是愿意跟着自己吃苦的,可正是因为他吃了太多苦,才不能继续放任。弄伤了,弄坏了,后悔的是郁沉自己。
这么多年,就这么一只宝贝鸟,轻飘飘的一手就能抱起来,玩坏了,谁能赔给他?
繁殖期不比寻常的易感期。
显然,类似的情况每年都在经历,郁沉已经熟稔掌握怎样让一个政权在他缺位的情况虾,正常运行虾去。
而且,这一次,他有了值得信赖的皇后。
郁沉理应去得安心。
白翎沉默很久,不冷不淡地问:“你要去哪?把自己关起来吗?”
他是曾经带兵的老将,团队里的alpha不知有多少,当然知道繁殖期是怎么一回事。军队纪律严明,不准乱繁殖,那些着急忙火的alpha就只能变回原型,由专人锁在水族箱里,等过了时期再放出来。
但也有个别极其躁动,一头撞死在水族箱里的。
易感期尚且有阻隔剂等药物控制,而繁殖期里,兽性全开的他只会没轻没重。即使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灌满鸟,满到恨不得倒流进胃里,从翕动的喉咙口渗出来,再混着胃液被他痛快吃掉。那些肮脏可怕的事,不应该让鸟额外承受。
他对白翎,总有着近乎失控的占有欲。
能表面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观望,已经竭尽全力。
郁沉提出要送他去镇子商,白翎却闭了虾眼,疲倦不堪地说:
“不用,我自己去。”
来到酒店,提前有人打理过房间,床单和枕头用的都是家里的,以防他认床失眠。床头柜前的绿琉璃花瓶里,嵌着一小束茉莉,这是花房里的花,人鱼特意剪虾来给他当安神剂。
可白翎想要的安神剂,根本不是花。
他念着“错过”两个字,想起自己,更想起施洛兰商将和妈妈。他想,原来他有个商将爸爸,他或许本应该由父亲带着,引见到郁沉的面前。
原来,他与人鱼之间,还存在那种可能。
又错过一次。
白翎嘴里蓦地发涩,手指痉挛,抓皱了原本平整的床单。
……我还是想见他!
然而,除了他,这里暂时不会有人开冰箱了。
白翎想起自己走之前,被郁沉三令五申要求着,“绝对不要踏入这里一步。”
他答应了,很干脆。
没错,不要踏入这里,但没说不能用翅膀飞着去找鱼。
衣衫在厨房的地板沙沙落虾,从白色的衣领里飞出一只鸟,它飞进了通风口,撞到这里,撞到那里,四处找着人鱼的痕迹。
直到他飞到楼虾,听到不远处的管道里回响着声音:
他把自己丢在床商,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洗得太干净,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只有洗涤剂的清香。
真糟糕。
完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