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祁乐:
她抚触陆斜的指尖顿了顿。
“好,如你所愿,我活着,我听你的话尝试谋求一条生路。”
陆斜一直抗旨,陛下念及陆詹事会容他半丝。
他不进宫,那就让他们一起进宫。以防陆斜激进,她有一次面圣的机会。
这就是陆斜死守此门三日的原因。
她伸手将陆斜往自己心口摁。
嘴上说不喜欢她,又舍不得她死。
“司礼监那帮人怕再有第二个刘栩,所以你很危险。我不会让你死,你与我一起活。我不需要你替我拖着陛下。”
“陆斜,别不喜欢我。此生我就只有你了。”
陆斜怔刹在祁乐声音里,在她使力摁他时陆斜略微挣扎了下,然后看见祁乐素白包扎的绷带上开始晕开血色。
骨子里惯来焦急,抬手惶惶握住她腕子。
她的心跳,跟她口中祈求声道的‘陆斜,别不喜欢我,此生我就只有你了’,两声并在一块。
陆斜看着染丝血迹的指尖,神思惝恍迷离。
祁乐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陆斜连着抗旨三日守在祁聿门前,新君一直明白陆斜不堪的龌龊心思。
只好下旨让陆斜跟祁聿一道进宫。
面圣该换仪容,陆斜看着自己跟她两身狼狈,拒绝传旨太监的话,扯着祁乐另一只腕子入宫。
祁乐看着牵紧她手的陆斜,大步踏飒,四方高墙硬是被陆斜走出一种活路之感。
她笑着往前一撞,踮脚攀上陆斜的肩。
陆斜猝不及防被人抱住臂膀,刚拧眸,祁乐眼底舒然的明媚骤然撞进眼底。
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笑得这样轻松的祁乐,原来她眼中是可以没有寒意、压迫、忍耐的。
他脚下一顿停下步子,肩胛朝她歪去。
凑近人:“怎么。”
祁乐仰颈够他耳垂,细声轻言。
“我当年从更鼓房走出来,去宫外第一件事就是服毒毁了身子,我此生不会有月信、终生也无子嗣,我跟你一样,也是‘阉人’。我们在宫里一辈子厮守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可我心悦你,我追求你吧。”
“陆督主好追么。”
祁乐说这话时全程弯着眉眼,眼中晶亮比往日更胜,活脱脱一派冰雪消融的生机盎然。
她像极宫墙里已死的春色乍然绽放,旧日的春和景明复苏,缠满人心口。
陆斜心神震动,可又撼动不了此刻骨子里的无力。
“你,先活着吧。”
那些心悦都是废话。
祁乐今日面圣就该定罪,也不知以刘栩那笔银子骗不骗得过陛下,他尚为祁乐生死捏把汗。
一旁领路的公公看着陆斜跟祁聿交颈私语,拧着眉扭开头。
清咳一声:“陛下还候着二位。”
陆斜肩胛轻轻抖动,示意祁乐从身上下去。
祁乐双手环紧他臂膀,眼中看向前方直直的宫道,再扬起颈同陆斜轻声。
“今日我若活着,这世上所有好东西我都搜罗来送给你,只求陆督主看奴婢一眼。”
“以后我们一起走下去吧。你若实在恨,我做过的事情焉知不能再为你行一次,你等得么。陛下错了,我让他给你认错。”
不认错,那就认罚。
陆斜脊梁猝然灌股凉意,垂眸看着两人握紧的手,她腕子的血迹没再沁深。一抹淡淡的红清晰展明她切实死过一次。
祁乐真真切切死过。
她为祁聿弑君过一次,还想为他再行一次?祁乐真是不要命。那是皇权至高,怎么在她口中就想路边的野白菜,随她折腾似的。
他抿唇:“走你的路。”
祁乐张开五指,悄然穿插。进陆斜无力耷拉的掌心中,紧紧与人扣在一处。
陆斜身子一绷,垂眸两人紧握的动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