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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22879 字 1个月前

“陆斜,私欲就是私欲,为何选谁做替死鬼并非要有因。那时谁是东府詹事都会死,毕竟国祭出了差池那是皇家有负天命,储君不能有失,只能是臣子。而那时陛下身边最近的臣子非詹事府莫属,陛下以东府部分内臣换了兵权,易了党私。以一批臣换了一批臣。你父亲恰是被易的一部分,皇家弈棋有什么为何。”

“事不至大,案不及众,无以惊人。其冤固有,未可免也。”

君心要弃的人,就是这种结局。

陆斜静声许久。

恍然张口:“未害常因不察,致祸归于不忍。是以人心多诈,不可视其表。世事寡情,善者终无功。”

“我爹一生不谋上,却落了个换臣弃子。为陛下弑君杀父作前路,只为那早日登高的私心恶欲,荒诞,太荒诞了。”

他身形佝偻,萎靡在门前门槛上,一柄刀撑身才没倒下去。

陆斜心底大风大浪翻涌,但他已经没了力气应付。陆斜放任自己飘荡,只待某个浪头将他打下去,死了便死了。

陆斜这三日是时时刻刻护着她,但一眼也未曾正到她身上。

祁乐等他回眸已经等了很久。

听到身后有下床动静,他侧眸:“你失血过多刚捡条性命,别乱动。”

鞋趿拉的轻响到身后,陆斜不及回眸,祁乐落声在他肩头。

“你说替我拖着圣心,是要替我去死吗。”

她跑了,陆斜便没了活路。

他想一命易一命。

一张清隽绝姿容颜挤进眼底,他扭开神色不想看。

想了想,他身子脱力朝后仰,后脑最终抵在祁乐胳膊上,重重闭上眼。

“我都不明白五年前陛下做了便做了,留我一条性命做什么,为何斩草不除根。”

她心底清楚,因为陆斜身家清白,如果入驻司礼监成为此朝内廷掌印,前朝内廷能更好的合成一大局,彼此排异没有往日激烈。

他是前朝纯臣遗孤,受冤进的内廷,司礼监进前朝之人此为前朝之愿。

而内廷以他前朝孤臣正好侵占百臣之心,以他作盾遮掩司礼监、内廷下肮脏。

陛下用他正好协调前朝内廷。

陆斜与各方都是精妙的存在,与她更是。

可祁乐不想将那些烂糟了事再撕开给陆斜看,陆斜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愧疚吧。陛下再无耻,也该有点人性,毕竟你爹是他老师。”

祁乐抬手揽住陆斜脑袋,让他靠的更实一些。

陆斜眼底撞进祁乐包扎一圈又一圈绷带的腕子,他眼神迷在这段伤处。

宫里这些心算盘计一点也没意思,他启唇:“捡起你的名字去活着吧。”

现在了无生气的是陆斜,三日门前的坚守只想她活下来。

陆斜既然成了这个样子——那这局已然成了。

祁乐指尖故意拨拨他额心,轻声问:“陆斜,你还喜欢我吗”

陆斜在她肩上身子绷紧,半响没说话。

他惯是随着祁乐声音思量事,可他拨不开迷障,想不了此事。祁乐此刻被摒弃在他神思之外,已经入不了脑。

陆斜木讷反应让祁乐自我嗤笑声。

“对不住。”

“那我换种说法,我死了你能接受吗。”

三日前剐心之痛重启感官,陆斜差点闷出一口血来。

这个问题更好回答,他咬重音:“别死。”

“我谈不清你对我家这些仇恨几许,你可恶残忍,但你又何不是夹在时局下、顺应了陛下私心。你不是好人,但还是别死吧。”

她活到现在岁数都没好好喘口气,人世间也不应该再如此待她。

祁乐大好年华,活着出宫隐姓埋名还能嫁人,日后家庭圆满也未可知,不用苟且在宫中不男不女的扎在阉人堆里求生,她该好好去享受余生。

想了想,陆斜认真启唇。

“我不喜欢